拼死拼活?從我回到這個家,每天這家裡家外的,什麼不是我在做,我從天不亮就起來幹活兒,一直幹到三更天,你都幹什麼了?”
顧大本來站在原地,為難的左右看著,被鹿氏瞪了一眼,立刻挺直了腰板,上前一步推了一把顧氏,瞪著眼睛,“咋?你在家裡還想白吃白喝,不賺錢也不幹活兒?”
顧氏紅著眼圈看著顧大,拍拍他的胸口,“你摸著良心說一說,這還是你這當哥哥該說的話嗎?”
“我……”顧大退了兩步,直搓手。
鹿氏喘勻了氣兒,又看到顧大節節敗退,衝了上來,“當哥咋了?當哥就該養休回家的妹子一輩子?”
見這兩個人又要打起來,樂樂急忙擋在中間,本想摟著顧氏的胳膊撒個嬌,卻又怕鹿氏趁機報復,只得站在原地,“娘,姥姥和姥爺呢?你帶我去看姥姥、姥爺吧,我還沒給姥姥、姥爺拜年呢,我帶阿信,也就是你女婿來了,讓他給你。”
說著,樂樂小跑出門,將阿信給拉了進來,只是很快的時間,顧氏已經將頭髮大體上弄利索了,上下打量了一遍阿信,眼睛裡全是濃濃的不滿。
顧大和鹿氏本來還想說什麼來著,可是顧大見了阿信,立刻腿肚子轉筋,怎麼話也說不出來,鹿氏看到阿信手上拿的大箱小箱的東西,還有拎在手上的臘雞、臘鴨子,也閉了嘴。
顧氏帶著樂樂和阿信走後,這對夫妻才算是醒過來,顧大看著周圍的鄰居,不滿的瞪著人,趕人道:“看什麼看,看什麼看?有什麼可看的,都散了吧。”
而鹿氏則陰陰的看著阿信手上的東西,嘴裡氣哼哼的說道:“見見也好,那兩個老不死的早晚讓他們娘倆兒給氣死,早氣死早了事兒。”
見到姥姥,樂樂的眼圈一紅,心裡很不是滋味,不光是自己的孃親像是老了十歲,就連姥姥,這本來就五十多歲的人,看上去也老了很多,本來花白的頭髮全白了,臉上全都是深深的皺紋。
最讓樂樂吃驚的是,這大過年的,最愛乾淨、整潔的姥姥沒有坐在凳子上、炕邊上,而是坐在了炕裡,腿上蓋了一床半舊不新的棉被,“姥姥你這腿?”
老人家笑著搖搖頭,“不妨事兒的。”
端午節自己過來送粽子時,姥姥的腿還是好好的,怎麼現在就已經不能下地了,立刻樂樂將一切的過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垂頭喪氣的說道:“都是囡囡不好,連累了孃親,也連累了姥姥。”
爬上炕,樂樂像只受傷的小獸躺到了老人家的身邊,樂樂的姥姥摸摸她的頭髮,又摸摸她的胳膊,笑著說:“乖孩子,別胡說,你誰也沒連累。”說完,抬頭看看正在跟樂樂姥爺說話的阿信,一臉慈祥的看看阿信的側影,又看看樂樂,拍拍樂樂的臉,笑著說道:“別生你母親的氣,她也是心疼你。”
“嗯,我知道。”說著,樂樂坐起來,伸手在老人家的腿上輕輕的揉起來,一邊揉一邊指著幾個穴位教她,“姥姥,你平時沒事兒,多這樣揉揉腿,這個地方用大拇指用力的按按,這樣就好受一點兒。”
老人家笑眯眯的看著樂樂,怎麼看也看不懂,“還是我家囡囡懂事兒。”
樂樂的姥爺從小學徒做起,一點點的升夥計、管事、大管事,一步一個腳印,走得踏踏實實,一大把年紀,身體也不好,卻很喜歡跟年輕人說自己當年的事情,也喜歡沒事兒教育教育人。
樂樂的姥姥看著阿信一副虛心好學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跟樂樂小聲說道:“這個阿信我看是個好的。”
用力點點頭,樂樂認真的說道:“他挺好的。”
正說著,顧氏端著一盤樂樂帶過來的點心進了屋,“老么,你過來,有什麼話好好跟孩子說,別置氣。”
放下點心,顧氏沒好氣的瞅了眼樂樂,不滿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