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淵,無邊的黑夜拉扯著他下墜。無限下墜。
葉遊牙失神的看著,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正走向死亡的深淵。
“蓮壬……”
你不愛,而我卻錯愛上了你,在從前。但你可知,從現在起,我們就註定了要有背道而馳的生命線。
蓮壬,我不愛了,怎麼辦?
牆頭上的紅杏
翌日,極樂宮裡門可羅雀,因為據說花魁不在了。葉遊牙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冷笑了一下:極樂宮的花魁,美人冊上十三名,華庭國的三公主,這個女人身份還真是多啊……
轉而發現,閉門歇業的極樂宮裡,那夜群聚一堂的美人盛景已經消失不再,甚至於連施纏月和白琉璃都不知去向,葉遊牙整天呆在地宮裡百無聊賴,突然想起,自從傷好後,他似乎是再也沒見到過蓮壬。
這麼想時,心還是會微微有些不舒服,葉遊牙選擇忽略不計,只是他不知道,每時每刻他的任何舉動,都逃不過那一雙清冷的眼睛,如獵鷹一般的睨視著他,分辨不出確切的感情成分……
葉遊牙託著下巴似是在發呆,從蓮壬的角度,他似乎還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睫毛,一條條捲曲向上,顫動間跳躍著淡淡的塵埃之光。一如既往的美麗。
蓮壬立在遠處負手而望,前方的人渾然不覺,片刻後懶洋洋的扭頭,那片蓊鬱的花草之後依然空無一人。葉遊牙的眼波撩動了一下,依舊的面無表情。
…
紅樓裡,一地嫣紅或雪白的花瓣,空曠的屋子顯得有些冷寂,一如那榻中央慵然半臥的人影。鳳夙杞立在堂下嘆了口氣:還是這個姿勢,十幾年如一日,他就不怕閃了老腰麼?橫豎也是將近一百多歲的人了吧……
“你關心的倒是挺多。”蓮壬睡意朦朧的說,話音輕飄飄不含質感,垂閉的鳳眸漫不經心的流轉一刻,徐徐斜看著堂下紫蟒加身的青年男子。
“……”鳳夙杞身子抖了下:又被他猜中了,他有這麼神麼?
“那些無用的想法你趁早就此停下。”蓮壬幽幽的睨了他一眼,今年才行過冠禮的吧,瞧那面色溫潤俊秀,丰神美骨,果真是天生的風流痞子……
鳳夙杞溫順的俯首:“是,大人。請問大人召我前來,有何事?”還是這麼囂張啊,不經敲打。八年前他才十二歲,就敢當著蓮壬的面調戲施纏月,被暴打一頓後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咬牙切齒的立下誓言:他日我定要無所顧忌的調戲!
……
“我遣了塞寧和琉璃去葉漣,賀蘭還好,尚且能支撐一段。只是葉曜如今下落不明,倒有那麼些棘手。”蓮壬不緊不慢的說,指尖合攏,捻著一隻銀針漫不經心的把玩。
“嗯……大人英明。”鳳夙杞很是諂媚,其實他想說的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麼?望天,他到底想派他去哪裡充當磚瓦,直說好了嘛……
鳳夙杞心底有不詳的預感。果然…
“我瞧著你也沒什麼事,王爺的眼睛也好全了。”蓮壬慢慢坐起身,修長的雙腿優美的放下來併攏,手肘習慣性的支翹起額頭,淡淡的望著鳳夙杞說,“去趟蒙鈿,查清楚段修文幕後的主謀是誰,回來彙報與我,切記不可張揚。”
“我去?”鳳夙杞有些訝異。
蓮壬睨了他一眼:“那麼激動做什麼,上次國宴上你不是也在麼。”
“你怎麼知道?!”鳳夙杞驚叫一聲,突然又鬱悶了:這個人什麼不知道……“那段即墨呢?”
蓮壬眉心不動:“他人自有他人安排,怎麼,你最近似乎很喜歡質疑我的話。”
“不敢不敢!”鳳夙杞慘白著臉垂下頭,謙虛的說,“八年前的記憶我是永生難忘啊,怎麼還敢輕易躍雷池一步呢……”
“哦?”蓮壬眉峰一擰,眼波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