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脾氣不好,他一向我行我素慣了,看著冷冰冰倒也不是真的對人有什麼意見,平時有什麼得罪之處請你多擔待。”
懷月忙道:“大家是鄰居,不用客氣,有什麼事如果我幫得上忙你只管說。”
抑鬱症的人本就對人十分淡漠,一段時間觀察下來,她也猜出姬君陶是單身,否則也不用妹妹老跑來照顧。只是,把他一個人留在諾大的房子裡,難道就不怕什麼意外發生?她想起上次的那瓶安眠藥,想張口,可畢竟不是很熟悉,也許也正是人家避諱的,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
姬君冶在她的露臺上摘了兩根黃瓜,隨她進了屋,懷月帶她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參觀,跟姬家完全不同的風格,處處留有女主人的細膩居家痕跡。
“下次我裝修婚房得請你來參謀,那些大男人設計師,根本想不到這些小細節。” 姬君冶說著走進書房,一見牆上的畫,就愣住了。“這幅畫怎麼會在這兒?”
懷月並沒注意到姬君也問得古怪,她不願提及這件事,只含糊說是別人送的。
姬君冶想起那天小錦的猜測和姬君陶的問話,忍不住追問一句:“這畫不便宜啊,男朋友送的?”
懷月遲疑半晌,道:“是豆豆爸爸看中的,說掛書房合適。”
姬君冶前思後想了一番,弄清了緣由,想起小錦對現任魯太太的評價,直替懷月不值。只是她的前夫巴巴地送這幅《月色》,分明是因為其中含了她的名字,難道是舊情難捨?又想到姬君陶那天的態度,大概是對懷月有所誤會,便決定回去好好向他解釋一番,免得他時不時地冷冰冰地嚇唬人,還把人家辛辛苦苦種的豆子扔了垃圾桶。
第十章
可能白天阿戚和他說了不少,姬君陶這天晚上睡得很踏實,一夜無夢,第二天起來已是9點了,竟然感覺到有點餓,這是很少有的現象,多年以來他只是看點吃飯,很少有飢餓感。
他開啟冰箱門一看,不覺皺眉,昨晚姬君冶和阿戚竟然什麼都沒給自己留下,看來又只好去小飯館吃麵了。自從他搬到這裡,都快成了那小老闆的家人了。
昨天姬君冶臨走時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一邊告訴他,是懷月的丈夫買了他的那幅《月色》,這會兒正掛在他們家書房呢。還特地囑咐他對人家態度好一點。
“你不愛搭訕就繞道,別給人臉色看,懷月可是我朋友了啊,我們說好了將來做鄰居的,到時候你搬到別墅去住,省得看我們不順眼。”
他一臉黑線地看著妹妹,當初說別墅沒人氣不利於他康復的也是她,死活要他搬來這裡,現在吃了人家一袋豆子兩根黃瓜就跟別人成了“我們”,要把他一腳踢開,女人之間的友誼還真讓人瞠目結舌。還躍躍欲試地要做屋頂花園,也不想想,她有人家那麼心靈手巧嗎?連個菜都不會做,還種菜?最後總算妥協答應做個通屋頂的樓梯,說是便於哪一天想吃的時候可以上去偷菜。姬君陶邊想邊漫不經心地挑起一筷子麵條,雖然覺得餓,可這麵條真吃膩了。
“姬叔叔,姬叔叔!”聽到聲音轉過頭,見豆豆正用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拍著玻璃牆興奮地對自己叫,聲音從前面的大門傳了進來,店裡這會兒沒幾個人在吃麵,看到這麼漂亮的小孩,一個個都停下筷子朝他笑。
姬君陶突然有一種自己的寶貝被人賞識的快樂,下意識地朝豆豆招了招手。
豆豆見他招手,高興極了,拉著媽媽的手就朝店裡走,懷月本是帶豆豆出來玩,順便買點菜,見此忙拉住兒子道:“豆豆咱們吃過早飯了呀,你忘了?媽媽給做的雞蛋餅?”
“可是我又餓了,我想吃麵條。”豆豆的小身子扭得像條蟲一樣,“媽媽我餓得要死了。”
懷月哭笑不得,“才兩個小時怎麼就餓了呢!媽媽沒吃雞蛋餅也沒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