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揚州有多處房產,一年之中,總要跑好幾趟揚州,一來是為了“公務”;二來,揚州繁華薈萃煙花之地,遊冶之計,大有可為。
李世忠還沒說話,坐在尤先達對面的那位不高興了,粗聲大氣的說道:“尤四,你胡浸什麼?你要壽王望風而逃?難道以壽王的威勢,還怕了那個姓伊的小子不成?沒的折了俺們‘豫勝營’的威風!”
這位姓羅,名字很俗氣,叫做“德勝”,是李世忠“豫勝營”時期的中軍,保到了參將,現專門替李世忠聯絡“豫勝營”舊部,也包括編制尚在的“忠樸營”。平日說話,最愛“俺們豫勝營”如何如何。
尤賢達並不生氣,說道:“怎麼能叫‘望風而逃’?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呸!”
坐在尤賢達旁邊的——即他的上首——是個面色黝黑的高個子,聽不下去了,皺了皺眉,說道:“老羅,壽王在上頭呢,你說話嘴上有個把門的!”
這位姓高,名華林,是一個大鹽梟,平時作為李世忠的代表,出面聯絡兩淮鹽梟,替李世忠打理“鹽務”。
羅德勝看來對這個高華林倒是有幾分服氣,“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高華林說道:“不過,我也覺得老四的提議不大妥當。倒不是什麼‘折了威風’,而是……假如伊克桑真有什麼算計壽王的陰謀。手未必不能伸到揚州去——揚州那邊兒,可沒有咱們的大隊弟兄!”
這個話見得很透,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呀,尤先達不吭聲了。
一時間屋子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坐在羅德勝上首的矮胖老者。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說來說去,都以為伊子山安徽一行,將有不利於壽王者,我看。多少杞人憂天了。”
這個老頭姓韓,名榮翰,稟生出身,是李世忠的頭號謀主。
韓榮翰獨持異調,卻聽得大夥兒精神一振,李世忠眼睛眨了一眨,從大迎枕上直起身子,說道:“老韓,你說說!”
韓榮翰說道:“咱們總想著伊某到皖之後,將會如何如何。說句難聽點的,嘿嘿,不過‘做賊心虛,心裡有鬼’罷了。”
李世忠攢起了眉頭,過了片刻,臉上神色舒展開來,點了點頭,說道:“老韓,你這話,有點子味道!”
韓榮翰微微一笑。說道:“壽王請想一想,伊子山赴皖,只帶提標親兵五百人,真要打冤家。這點子人馬,濟得甚事?”
李世忠怔了一怔,一拍大腿:“著啊!五百個兵,還不夠填塞我的牙縫的!”
高華林、羅德勝、尤先達三個,互相看著,也是微微點頭。
“還有。”韓榮翰捻著山羊鬍子,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壽王,你大約沒想過,你剛剛幫了關逸軒一個天大的忙。”
李世忠愕然,說道:“老韓,這話怎麼說?——啥時候的事兒啊?我咋不曉得?”
韓榮翰“呵呵”一笑,說道:“就是買通了王永泰,上折參安徽軍費報銷案啊!壽王你想,這個案子,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李世忠再次攢起眉頭,他首先想到的,是英翰——這老小子只不過“降二級留任”,沒怎樣他呀!
“壽王”兀自在大費心神,下面有人反應過來了,是高華林,他輕聲說道:“韓老師的意思,是不是說,原軍機大臣寶洌А���
韓榮翰向高華林投去讚許的目光,剛要開口,“啪”一聲大響,李世忠又狠狠給了自己大腿一巴掌,同時大喊一聲:“嗨!”
下面的四個人,都嚇了一跳。
“姓寶的和姓關的是對頭!”李世忠大聲說道,“我他孃的怎麼沒有想過這個!”
“然也!”韓榮翰說,“壽王,你替關逸軒除去了一大政敵,他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