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所以有一點兒害怕,也怕自己就這麼陷下去了,脫不了身。可是後面幾個女人說話的時候,自己都嘲諷:“幹我們這一行的,就別指望乾淨。就算真的守身如玉,別人也不會那樣以為。不如趁年輕,多撈一點兒,就當是及時享樂了。等到賺足了銀子,拿著錢去另外一個城市生活,到時候結婚生子,誰知道我們幹過什麼。”
但凡這樣說的,都是想得開的。所以比較痛快,只要客人提出這樣的要求,又肯給錢,她們就肯陪著睡。
什麼小姐陪酒不陪睡的那一套,在他們自己看來,就是個屁。自身難保,才是真實寫照。
顧淺淺心裡一直打鼓,想著之前聽來的那些話。她不是沒想過放縱沉淪,畢竟比單純陪酒收入要高很多。而且只陪酒就不代表不被人佔盡便宜,除了沒到那一步,全身哪一處不失守?
那些醉鬼真是喝多了,本性必露,跟豺狼虎豹一樣。
已經開了房,張老闆將外套脫掉扔到一邊,問她:“是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顧淺淺侷促的坐在沙發上,盯著他不說話。
張老闆咧開大嘴笑笑,把錢包開啟,拿出一沓百元大鈔塞到她胸口的衣服裡。
“要是伺候的好,完事再給你加錢。”
顧淺淺感覺胸口沉甸甸的,錢不少,心裡面也沉。
取出來真是厚實的一沓,放到自己的包裡之後,轉身去洗澡。
難怪給這樣多的錢,分明是個變態,不把女人當人看,弄得她哪裡都疼,整晚哭下來,嗓子都哭啞了,全身沒一塊好地方。
早上拿上錢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雙腿顫巍巍。一出包間,淚珠滑落。幾乎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慢慢的蹲下身,雙手覆上臉頰,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第一次感覺委屈,昨晚就像是一場惡夢,她怎麼哭都醒不來。一度以為自己要被那人給折騰死了,他分明就是想要了她的命。
還從沒遇到哪一個男人那樣惡趣味,名副其實的衣冠禽獸。
早知道是這樣,給再多的錢也不幹,天亮得這樣慢。等到這一刻走出來,就感覺死裡逃生一般。於是放聲大哭,嚎啕不止。
直到包裡的電話響起來,她才停止哭泣。是顧夫人打來的,她緊緊咬著唇,怕她聽出端倪,只問:“媽,這麼早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顧夫人在那頭倒先哭了。她說:“淺淺,你爸爸去世了,你快回來吧。”
顧淺凝沉著眸子看雜誌,喝茶水,雙腿自在的交疊,顯現出完美的曲線。簡單的黑色西裝褲被她穿在身上,味道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季江影在她身邊坐下,抬手將她耳畔的散發撩到耳後。
才說:“顧錦州去世了,你要不要回A城?”
顧淺凝端著茶子的手頓了下,側首看他。
她沒有化妝,眼睛明亮,面板也細膩水嫩的像能滴出水來。清水出芙蓉,季江影一下就想到這個。
眸子淡淡眯起來,彷彿是被什麼亮眼的東西晃了下。於是只眯成一條縫隙。
“現在回去,應該正好趕上舉行葬禮。”
顧淺凝就真的飛回去。
闊別A城幾個月,再飛回來,覺得差別明顯。離開的時候春寒料峭,即便穿單薄的衣服,也很勉強,空氣是冷的。一件裙子在街上走一圈就全身打顫,根本無法禦寒,仍舊咬著牙的讓自己光彩奪目,女人就是這樣固執又傻氣。如今再回來,就已經是盛夏了。
時間彈指一瞬,光陰竟如此輕淺無情。這樣一想一年多的時間都過去了,最初來A城,大抵就是這個時候。走出來,路兩旁枝繁葉茂,花團錦簇。陽光灑下來,也是花白的一片光。
甚至沒想到北方到了夏天也會這麼熱,連大地都是烘烤的,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