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著的。
於是,她又忐忑又驚喜的迎了上去。
“師父……”她笑嘻嘻的看天官,等待著天官認出自己。
她這個人形的樣子其實是有幾分像之前的樣子的,不過一定需要細細的看。否則粗略看去,是看不出來的。現在的她整個看來又比原先漂亮太多。雖然是一樣的輪廓,但是粗粗一看卻完全是兩個人。
大而靈動的眸子,像是蘊著一波泉水,紅潤光澤的唇兒,像是一顆不成熟的小草莓般,面板白皙,秀髮烏黑,就算只是微微一笑,都比以前青澀可愛的畢靈靈不知要多出多少份嫵媚。
她忐忑著,眸子殷切無比的看向天官,等待他同她相認。
可是,他只是提著劍,傻乎乎的朝著身後的某個路人甲看去,一邊小心翼翼的繞開了她,唯恐自己擋了她的視線一樣。
“師父!”她又叫他,站立在他前頭。
天官垂了眸子,皺著眉頭,似乎連看都不願意看她,察覺到她擋了自己,只是困惑的抬起頭來,瞄了她一眼,詫異道:“姑娘,你叫我?”
他一邊說話,一邊依舊朝著身後某個趕路的路人甲瞄了一眼。
“哎,你認錯人了吧!”見畢靈靈不聲不響的,他很有禮貌的朝她微微頷首,又意興闌珊的繞過她。
眼神和動作都客套到生疏。
“……”畢靈靈心裡添了把火,正要發作,遠遠的看見那日踢傷自己的小龍仔騰雲抱著羊咩咩飛了過來,嚇得一下子跳進草叢裡,幻了虎仔的樣子,一路狂奔而去。
一邊奔跑,一邊止不住流著熱淚。
師父的身邊,似乎已經回不去了。
以前師父一直是一個人,從前的師父只是她一個人的師父,可以任由她任性,可以無限的愛護她,可是現在呢,他的身邊有了一起作戰的夥伴。
她便成了多餘的了!
原來自己真的是多餘的,每個人的世界裡,原來都已經容不下她了!
她剎住腳,提起虎爪,拼命的撓自己溼掉的面頰,哭累了,就伏在草叢裡發愣。
直到第一顆星星升起,她才垂頭喪氣的照著原路返回去。
回去以後,她比以前更加沉默,就連以往敷衍騙飯的喵喵聲,也提不起勁來模擬了,那位瞎眼的老婆,聽不見聲音,以為她又野了出去,拌了一份冷飯,丟在屋角邊,等待她回來。
她伏在地上,蔫蔫的楞了好久,終於還是下了決定。
與其扮作貓咪在這裡自怨自艾,不如再次勇敢的去確認一次,如果天官還是認不出自己,她決定一個人面對未來。
她一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有了決定以後,立刻撲過去,將那盤冷飯舔下肚子,一路抖擻著精神小跑去了客棧。
這個鎮上只有一家客棧,奇怪的是,不論是東部還是西部的趕集人,從來不在鎮上住下,都是遠遠的繞開,哪怕風餐露宿也不會入住這個鎮上的客棧。
可是偏偏天官卻住了進去。
畢靈靈一路奔跑,嗅著天官的味兒,尋到了客棧。
彼時客棧已經變了形狀,門口之處,比白日裡更加詭異,扭曲著,猙獰著,遠遠一看,就像一張皺著的老婦臉。
畢靈靈頓了頓腳,想起天官還在裡面,鼓足勇氣,閉著眼睛就竄了進去。
這裡面到處都是黑濛濛的煙霧,飄著腐蝕的酸餿味,每走一步,腳下似乎都踩著不同的垃圾,有的極軟,有的極滑,如同絲一般纏繞著它的小爪子,更多的是黏黏的滑膩感。
她一點都不敢細看,生怕一提腳,自己嚇到渾身無力。
自從投了虎胎以後,她的嗅覺和聽覺就比以往靈敏許多,剛竄上樓梯,她便聽見天官悶悶的哼了一聲。
這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