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文判、武判臉龐一亮。“少主!”
躺在病榻上的屈無常眨了眨眼。“你們實在不該帶她來的。”那會毀了她的。
“胡說!他們做得對極了。”袁紫藤正在穿線的手一停,有些幽怨地瞪著他。
好熟悉的線!屈無常心頭一凜。“你又想幹什麼?”
“幫你縫傷口,讓你的傷口癒合得快一點兒。”她手中的針在微光中閃著森藍。
他肌肉一縮,身體顯然還沒忘記五年前她那根針帶給他刻骨銘心的痛。
“我的傷口不是已經好了嗎?”
“那是因為救命金丹抑止了它們的惡化,可是你的傷口太大了,所以還是縫起來會好得快一些。”
瞧她說的,好像縫他的肉是在裁衣繡花似的,拜託!那是他的肉,這樣縫很痛耶!
“不必縫了,撒上刀傷藥,讓它自然癒合就行了。”
“放心!”袁紫藤笑眯眯的。“這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有經驗,五年前我不是做得很好嗎?所以現在也不會失敗的。”頂多在他身上又留下一道光榮的戰跡,反正他一定會活下來就是。
“不……呃!”她居然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縫了下去。
半透明狀的羊筋線穿過屈無常的肉帶起一溜血珠,將線都染成紅色了。文判和武判見狀,紛紛撇開頭。江湖上浴血搏殺他們眼都不眨一下,但這種縫合傷口的畫面……他們不約而同地捂住嘴、強壓下作嘔的衝動。如此血淋淋的景象委實是“大人”不宜啊!
但他們都不是最可憐的,那個躺在床上,“人為刀殂、我為魚肉”的屈無常才是有口難言、有苦說不出的最佳可憐蟲。他咬緊牙根,額上斗大的冷汗落個不絕。
“很痛嗎?”袁紫藤睨他一眼。
他非常用力地搖了下頭。
“我就說我的技術不錯嘛!”她自得意滿地說。“虧你還擔心得要命。”
他眼一閉,真想死了算了。
縫完他的傷口,她又捏碎一顆金丹敷在他的傷口上,再以白布包紮起來,然後端來早先以溫水融化金丹調成的藥汁,遞到他面前。
“你可以自己喝嗎?”
屈無常點頭。再不濟也不能在文判、武判面前表演以口哺藥的好戲啊!勉強半支起身子,他喝下大半碗藥汁,隨即倒回床上不停地喘氣。與幽冥教主一戰幾乎耗盡了他全部氣力,如今還能活下來真是奇蹟。
“文判,我讓你做的擔架做好了嗎?”袁紫藤放下碗後,轉向文判。
“做好了。”文判走出去扛來擔架。“袁姑娘,我們要擔架做什麼?”
“離開這裡。”位在地底下的“幽冥教”總壇,做為殺手的藏身地是很好,但要讓屈無常養傷卻不妥;這地方常年陰森森的、照不到一丁點兒太陽,又潮又溼,正常人待久了都會出毛病,更何況是傷患!袁紫藤早計劃好要另尋一處幽靜之地讓屈無常養傷,但前幾天他一直昏昏醒醒的,狀況很不好,不宜搬動,她才把計劃給擱下了。如今他的傷勢已有了長足的進步,她認為搬家的時候到了。“你們快來幫我將屈大哥搬到擔架上。”
“哦!”相處數日,文判已很習慣聽她的命令列事。
武判卻立在原地。“我們要去哪裡?”他的主人只有一個,那便是屈無常;若袁紫藤想使喚他,除非有很好的理由。
“文判帶我來時,我發現這裡離‘清涼鎮’不遠,那附近有我三哥的一處別苑,風光秀麗、鳥語花香,最適合養傷,尤其那裡的溫泉傳聞有治癒內傷的奇效。屈大哥目前功力盡失,這種病我可不會治,溫泉是我們目前僅剩的希望了。”袁紫藤憂心地望一眼床上又陷入沉睡中的男人。
一聽屈無常的武功復原有望,武判二話不說走過去幫忙扛起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