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將軍歸來。
將軍只能另闢蹊徑。
兩人說著話,護衛來報,馬車準備好了。
衛清晏提著行李,將先前寫好的東西,捲了卷,帶上了馬車。
龔明誠回府便讓人收拾了客院。
解怨的事,除了兄弟倆和各自的妻子,就是龔峻龔縉兄弟,便是龔峻的妻子都沒告知。
對外只說,衛詩然孃家的親戚來府上小住幾日。
衛清晏到龔府時,龔家的幾個知情人都等在花廳。
“昨晚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衛詩然道謝。
那種頭痛欲裂,腦袋像是要炸開的感覺,真真讓人生不如死,常姑娘替她止痛,便是救了她的命。
衛清晏看她額頭受傷處用白紗纏著,精神比去昨日去安遠侯府時,略好了些。
微微頷首,“不必言謝。”
這是她該做的。
“也謝謝姐姐救我。”龔縉笑著拱了拱手。
姐姐?
衛清晏微噎。
輩分錯了。
眼看著龔家一個個要上前說話,衛清晏將行李交給燕嵐,同衛詩然道,“勞煩夫人帶燕嵐去安置。”
頓了頓,還是補了一句,“夫人的身子虛弱,還需好生養著才是。”
對上龔縉亮晶晶撒滿笑意的眸子,軟了些語氣,“小公子亦是。”
自從知道龔縉做了她的‘孝子’,再對上他那笑眯眯的眼,心底莫名會生出一些慈愛來。
或許這便是血緣親情?
她定了定神,看向龔明誠,“帶我去你父親的院子看看。”
龔家人也知時間緊迫,各自散去,龔家兄弟帶著衛清晏去了龔長英的院子。
院子很乾淨。
沒有尋常官邸的各種綠植假山,只有一片竹林。
竹林旁搭了個涼亭,涼亭裡有個長椅和一個小桌。
龔明誠見衛清晏往涼亭走去,解釋道,“父親去世後,我們燒掉了一些衣物和他喜愛的書籍,其餘的基本都留下做了念想。
這涼亭便是父親平日喜歡呆的地方,看書,下棋,煮茶,亦或者同我們閒話,我們實在想不出父親是為了什麼。”
簡單,素淨,是衛清晏對這院子的印象。
衛清晏又走了幾個房間,都如同這院子一般,彰顯著主人的低慾望。
一個看似清心寡慾,無慾無求的人,死前究竟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在要求沒被滿足後,生出那般滔天的怨念?
看著一臉茫然的兄弟倆,衛清晏道,“兩位昨晚想必都沒睡,去休息吧,我一人在府中轉轉,有需要明日再尋你們問話。”
兩人既已信她,就不敢再有旁的心思,聽話的出了院子。
午間,龔明誠讓大兒子送了午飯過來,隨後便侯在了院門口。
衛清晏在龔長英書房呆了一下午,天色徹底暗下來時,她才出了院子,好似漫無目的的在龔府閒逛,龔峻遠遠跟著。
逛完龔府,已是子時,衛清晏示意龔峻領她回了客院。
待龔峻離開後,衛清晏迅速回屋換了一副人皮面具,拿著白日寫滿字的白布,躍出了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