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煜不會自戀的以為,是衛清晏愛慕他,如今恢復女兒身,才這般主動親近。
會不會同他身子大好有關,她在用這樣的方式,治癒他?
當年他獻出魂火,雖沒痴傻,但生機衰敗,時常困頓乏力,許多事情心有力而力不足,真真是個孱弱的病秧子。
可自溫泉池子偶遇衛清晏後,他就恢復如初,甚至功力更甚從前,否則也不會在她第二次親吻時便提前醒來。
幸得驚蟄及時發聲,被她那樣親吻,實在考驗他的自制力。
又有些遺憾驚蟄出聲太早,將她驚走了。
抿了抿唇,斂回跑偏的思緒,時煜運轉內力,身體和來時一般好。
若是為治癒他的身體,那她是否已經知道魂火之事?
又介懷他當年的疏離,才不肯與他相認,只想還恩,而後與他再無往來?
想到這個可能,時煜心裡頓時密密麻麻的疼。
很快,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和尚說過,不會將魂火之事告知她,免她有負擔,出家人應不會出爾反爾。
想到什麼,他猛然起身。
他是獻魂火才變得病弱,現在身子恢復,是不是魂火又回來了?
若真是如此,衛清晏怎麼辦?
沒有魂火她會不會死?
他疾步走到視窗,窗外早已沒了衛清晏的身影。
她能瞞過他們悄無聲息來到雅間,可見身手也比從前更好,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那究竟是為何?
時煜第一次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偏還不能直接問她。
視線再度落在燒燬的門簾上,雖暫時猜不透緣由,但他可以為她下次接近他,提供便利,如果她還有此需要的話。
這般想著,便將冬藏喚了進來,低聲吩咐著……
衛清晏回到包間,糖人十二生肖已做好,師傅收拾東西離開。
笑笑見她回來,忙分出一半,眉眼彎彎的遞到她面前。
衛清晏見她嘴角還殘留著糖印,想著孩子吃太多糖不好,便接下了,替她擦了擦嘴角,“開心嗎?”
小腦袋拼命點著,有些討好的意味,看的衛清晏心一軟,吩咐阿鹿將糖人收拾好,抱著她又去看了場皮影戲才回到包間用午膳。
回府的路上,許是玩了大半日累了,笑笑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衛清晏無奈將人抱坐在腿上,輕拍她的背,“靠著姑姑睡。”
失去母親的這半年,這孩子吃了許多苦,受盡冷待,在她面前才這般既依賴,又小心翼翼。
衛清晏想到了兒時的自己。
母親常說,她是未來家主,是十萬護國軍的掌舵者,該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怎能如女子般在母親跟前撒嬌賣乖。
她自小得到的是母親的嚴苛和覺她不夠優秀時的失望,在外人面前,母親才會對她流露出一絲慈愛,卻讓她誠惶誠恐。
她既歡喜,又擔心這難得的溫情隨時會結束,最後換來的是更嚴厲的譴責。
少時,她甚至疑心過自己不是母親的孩子,可第一次隨父出征受傷歸家,母親的眼淚幾乎淹沒了她。
她從母親哭腫的眼裡看到了心疼,她為自己生出那樣的念頭而羞愧。
母親只是嚴苛,並非不愛她。
聽聞她戰死的訊息傳回京城,母親當時便昏厥過去,此後身子一直不好。
衛清晏微掀車簾,對駕車的阿鹿道,“阿鹿,走清檯巷。”
清檯巷裡有護國將軍府。
胞妹婉儀嫁的是時煜的五皇兄,景王,婚後隨他居住封地,母親病重,婉儀不放心,親自前來京城將母親接去了景王封地。
大夫人生的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