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忙感激道謝。
衛清晏看了眼眉心有淡淡黑氣的秦家大嫂,她從懷裡拿出一個紙符,“隨身帶著。”
若不及時解怨,下一個該被怨氣所傷的就是秦大夫人了。
秦大夫人雖不知自己眉間已染了怨氣,但她猜到那符紙應是保平安的作用。
見衛清晏沒有給秦氏符紙的意思,頓了頓,將符紙放在了秦氏手中。
抹了抹淚,同衛清晏解釋道,“妹妹懷有身孕,近日身子不太好。”
龔明樓卻明白衛清晏的意思,將符紙重新還給秦大夫人,“這是常姑娘給大嫂的,大嫂收好。
岳父生怨,怨氣波及秦家子孫,珠兒如今是龔家婦。”
秦大夫人頓時臉色蒼白,將紙符收好。
有事先想著小姑子。
衛清晏對秦大夫人有些好感,道,“走吧,回城。”
大覺寺有個高高的臺階。
來時,龔明樓擔心妻子的身體,是揹著她爬上去的,那時幾人急著找衛清晏,龔明樓一鼓作氣。
現在回去,他的腿還是有些軟。
衛清晏見此,左手攬著秦氏,右手攬著秦大夫人,踏著輕功將兩人先帶下了山。
山腳下就是他們的馬車。
馬車旁是端坐馬背上的時煜和驚蟄。
衛清晏看到驚蟄手裡牽著的另一匹馬,便明白了。
時煜定是知道秦氏幾人來大覺寺找她,猜到她要去芙蓉縣,便為她準備好了馬,陪她一道過去。
沈長山去世才幾日,怨氣大到秦家已經一死一病,衛清晏也不敢耽擱,便讓秦大夫人安排個知情人給他們帶路,順道路上說下事情發生的詳細過程。
秦家大夫人也是這樣想的,來大覺寺時,就將報信的人一併帶了過來。
秦氏擔心只讓一個僕從帶著衛清晏過去,自家大哥不信,便請衛清晏稍等片刻。
等龔明樓下了山,讓龔明樓跟著跑一趟。
時煜本也有這個意思。
秦家男人典型的教書匠脾氣,未必願意信解怨一說,他可不願秦家人以為,是他家小晏上趕幫忙。
瞧了眼還在半山腰的龔明樓,他朝驚蟄使了個眼色。
驚蟄會意,朝山上躍去。
沒多久就將龔明樓帶下了山,一眾人這才策馬往芙蓉縣趕去。
幾人到時,已是半夜。
直接去的山上。
棺槨依舊立在坑中。
旁邊搭了個臨時的茅草棚,裡頭點著燭光。
幾人的動靜,驚動了草棚裡的人。
龔明樓從未這樣快馬急行過,屁股都險些顛開了花,下馬後走路雙腿都在打顫,正由僕從攙扶著往草棚走去,就見一個人疾步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