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晏來尋時煜,便是想問問他,當初在黃沙嶺可有見到她的破煞,是不是被他收起來了。
可跟著時煜進了書房,看到書桌前立著的銀槍,便什麼都不必問了。
破煞果然被時煜好生收著了。
時煜見她盯著破煞,輕聲道,“先前留在身邊是為做個念想,如今你回來了,正想著送還給你,你就過來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衛清晏對上他關切的眸子,心中一暖,揚了揚手中破煞,“沒事,我是來找它的。”
聽她說沒事,時煜這才笑了,執著她的手,在書桌前的圈椅上並排坐下,“怎突然想到它了。”
小晏回京可有些日子了。
他牽她手的動作極其自然,好似做過千萬遍一樣,衛清晏腦中突然就浮起那晚在雅間旖旎的風光。
他引導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吻了她,而後送她回安遠侯府,一切也是那麼的自然。
時煜專注她的眉眼,見她不說話,側頭便吻了上去,很快,便又退開來,略帶笑意地道,“慢慢習慣就好了。”
習慣什麼?
自然是習慣兩人心意互通後的相處。
時煜愛戀她多年,心裡處處裝著她,事事為她著想,做什麼都是下意識的,仿若本能。
衛清晏抿了抿唇,衣袖下的手指動了動,以極快的速度在時煜唇上輕啄了下。
而後端坐回椅子,一臉若無其事地坐正了身子,“我找你有事。”
她心跳得極快,紅暈從脖子爬到了耳後。
時煜撫了撫被她親過的地方,唇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他家小晏感情開竅得晚,卻是認準了,就決不捨他一人唱獨角戲的。
壓抑住想將她攬進懷中,狠狠親吻的衝動,他亦坐正了身子,“何事?”
衛清晏清了清嗓子,將龔縉的夢境告知了時煜。
夢境確實很荒誕,但是衛清晏都能起死回生,皇帝的天子之氣都能成為她的供養。
相較之下,有些事便也沒那麼奇怪了。
時煜問道,“你懷疑阿布的魂魄寄存在破煞槍中?”
衛清晏視線再度落在破煞上。
“我沒感知到阿布的怨氣。”
但破煞周身有淡淡黑氣縈繞,不過破煞跟著她殺敵無數,上頭免不了沾染一些煞氣。
是以,她眼下也無法判斷,阿布究竟在不在裡頭。
可龔縉與他先前並無多少接觸,怎會突然做那樣的夢?
衛清晏寧願相信是阿布的魂魄尚存人間,以託夢的方式,向她傳達些什麼。
當初黃沙嶺一戰,阿布為了讓北陵軍相信他就是護國將軍,是拿著她的破煞殺敵的。
他戰死時,破煞就握在他手中。
父親當年贈她破煞時,曾說過,破煞乃天外玄鐵打造而成,自有他的靈性。
阿布戰死後,魂魄被破煞吸納也不是不可能。
龔縉偷偷去北陵給他做孝子,守著阿布的棺槨幾個月,或許這就是他們的淵源,才能讓龔縉夢到阿布。
手指在破煞頂端輕輕一劃,她將指尖血抹在破煞上,“哪怕只有一丁點的可能,我也希望我的猜想是真的。”
時煜對阿布心存感激,亦是有所愧疚的。
感激阿布當年以身相救,否則衛清晏或許等不及他趕到,便已粉身碎骨。
愧疚他為掩蓋衛清晏女子身份,將阿布屍身帶在身邊半年之久,不能讓他及時入土為安。
他從案桌上拿起一塊乾淨的帕子,包住了衛清晏流血的手指。
而後亦劃破了自己的手指,學著衛清晏的樣子,將血抹在破煞上。
“功德印如今在我身上,或許我的血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