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晏看向皇帝,“您放心,我會協助容王查明這一切。”
皇帝沒對時煜說那些,是因著時煜如今身份不同,他是別國太子,縱然身份還沒公開,縱然他是她的未來夫婿。
可皇帝已經無法如先前那樣,將大魏的事全盤交託給他,所以,他要衛清晏來查這些。
但衛清晏眼下還只是安遠侯府的姑娘,名不正言不順,需得對外扯容王這張虎皮做掩飾。
皇帝見衛清晏明白自己的心思,鬆了口氣,又看向已經解了毒的墨義,“協助容王。”
“是。”墨義拱手。
心裡也明白,皇帝真正的意思是讓他聽從公主的差遣。
只是心底有些震驚,陛下竟將這一切交給了還沒相認的公主處理,可轉念一想,不交給公主,又能交給誰呢?
容王是外人,太子已廢,二皇子有嫌疑,三皇子在宮外,陛下能撐到此時已是極限了。
果然,皇帝吩咐完便陷入了昏迷。
時煜也明白皇帝的意思,他不介意做衛清晏的幌子,吩咐禁軍統領將二皇子和寧妃先控制住。
東宮那邊也派了人把守,便陪著衛清晏去審那幾個活口。
等皇帝醒來時,兩人將該查的已經查清了。
二皇子不甘心離京去苦寒封地,身邊的幕僚吳堅給他出主意,索性趁著除夕夜,一不做二不休。
吳堅曾是江湖中人,他向二皇子保證能請得動江湖上的高手助他們成事。
二皇子自小在皇宮長大,知道皇宮防衛有多森嚴,便是皇帝身邊的暗衛都不容小覷。
可吳堅卻向他保證,他的高手朋友們,可在皇宮來自自如。
為了證明他們的本事,他們在年前的一個夜裡,悄無聲息的潛進了寧妃的宮殿。
二皇子讓人向寧妃求證後,確定那些人的確輕鬆就能入了宮,心下激動,再不疑有他,便在除夕夜佯裝醉酒,趁機留在了宮裡。
成了,無須爭儲君之位,可直接登上那個位置,敗了,他也可推到廢太子身上。
是以,才買通廢太子身邊的人,將那波斯貓殺了,鼓動廢太子找貓。
禁軍統領在找貓的時候,再讓宮人透露貓往冷宮方向跑的訊息,引著禁軍往冷宮而去。
他卻不知吳堅找來的那些所謂江湖高手,都是先帝在位時的老暗衛,對這皇宮再熟悉不過。
何況,他們還知道一條當年先帝挖出的暗道,可直接從暗道入宮。
而這條藏在冷宮枯井中的暗道,先帝連皇帝都不曾告知。
皇帝聽完衛清晏的講述後,氣得將床頭的藥碗砸了,“好狠的心,當真是好狠的心。”
也不知是罵二皇子,還是罵先帝。
“好了,莫要激動,當心傷口又出血。”
藍姝難得的好脾氣,見剛熬好的藥被皇帝砸了,也只輕聲安撫了一句,便示意御醫再去熬一副。
兒子和父親都想要他的命,換做任何人都很難沒脾氣。
若非衛清晏和時煜趕來得及時,他們的陰謀只怕是成了,藍姝活了這把年紀,也是第一次栽的這樣狼狽。
沒有皇帝,她此時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皇帝的氣並沒因藍姝的一句勸就平息,他大口喘著粗氣,腰間的白紗很快染了紅,卻無心理會,看向衛清晏,“他們是如何下的毒?”
暗衛向來謹慎,便是先帝的那些老暗衛熟知他們的日常,也不是能輕易得手的。
衛清晏看他傷口又開始出血,沒急著回話,而是道,“我會給你和娘報仇的。”
她想說生氣不利於身體恢復,想讓皇帝顧惜身體,可最終她說了這句。
皇帝微怔之後,臉上怒容漸漸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