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走得近,同時揣度父皇對衛家應該也是忌憚的。
自古皇帝怕臣子功高震主,何況,父皇也忌憚容王。
若他真殺了衛清晏,既能除了容王的助力,又討好了皇祖母和父皇。
一舉三得。
即便是將來有人懷疑,皇祖母和父皇也會護著他的。
事實確實如他所料的那般,黃沙嶺事發三年,一直風平浪靜,直到最近才被一點點揭開……
“帶謝氏。”皇帝的聲音拉回時明熙思緒。
馮若寶再次躬身往東宮而去。
時煜也沒想到,挑起時明熙殺心的竟會是謝氏。
謝家當年相助先帝建國,算是與先帝聯盟,不可能是前朝餘孽的同夥,那謝氏這些話,是無意隨口一說,還是別有目的?
趁著馮若寶拿人的空檔,他又問道,“烏丹投降,你自薦前往與烏丹談判投誠事宜,是你的主意,還是也有旁人攛掇?
留下八萬護國軍,催著衛將軍回朝,又是誰的主意?”
時明熙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如實道,“自薦去烏丹,是謝氏鼓動的。
留下八萬軍是我的主意,但有徐詹事的原因。
我們到烏丹沒幾日,徐詹事外出時,受傷回來,說是路上遇到了烏丹遊兵。”
他大多時候深居皇宮,那算是他第一次外出辦差,辦的還是那樣的大事,心裡難免不安。
聽說外頭還有烏丹遊兵逃竄在外,心裡的不安更甚,自然而然就想著多留些人手護在身邊。
當時,他還想著,衛清晏身邊人少了,想要動手就容易多了。
如今回過頭去想,定是徐詹事知道他要殺衛清晏,利用他這心思一步步引著他入套。
那謝氏呢,也是引他入局嗎?
因著這個懷疑,謝氏一被帶來,他忙道,“三年前,我心煩衛清晏打了勝仗……你為何要同我說那些話?
是你的想法,還是有人同你說了些什麼,你快告訴我。”
御醫剛給謝氏嘴裡上了藥,還沒來得及做進一步處理,就被馮若寶帶來了這裡。
一路走來,她痛得臉色發白。
根本沒明白時明熙在說什麼,只想捂著自己的嘴,可那痛不是捂嘴就能消弭的,心裡頭對衛清晏恨之入骨。
瞧見她立在那裡,謝氏忙比畫著同皇帝控訴衛清晏對她的惡行。
時明熙滿心焦灼,見她對著皇帝亂比劃一通,急得就是一耳光打了過去,“你回答我,當年你為什麼讓我殺了衛清晏?”
知道自己是被人設計的,這一刻,時明熙恨前朝餘孽,勝過時煜。
他急於從謝氏這裡得到答案。
謝氏本就痛不欲生,被這一巴掌打得險些暈死過去。
這次才終於聽清時明熙的話。
她什麼時候讓時明熙殺衛清晏了?
由不得她多想,胳膊被時明熙抓住。
他用力搖晃著她,“你說,你當時為什麼讓我殺了衛清晏,還是說,你也是前朝餘孽?”
謝氏被搖晃的更懵了。
時煜見他們這樣,蹙眉道,“勞煩馮公公準備筆墨。”
馮若寶聞言立馬拿了一套筆墨紙,放在了謝氏面前。
舌頭都沒的人,如何說話,可不就得靠寫嘛。
馮若寶不合時宜的想,幸好這常姑娘沒將謝氏的手也折斷了。
謝氏自認有苦說不出,得了紙筆,忙寫道,“父皇,兒媳冤枉。”
那紙被時明熙一把丟開,見謝氏還不回答,便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一雙眼睛似要瞪出來,“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掐死你。”
窒息的感覺,這才讓謝氏正視時明熙和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