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時煜笑,“那太子哥哥為何要殺你?”
“太子哥哥。”蕭之安用胳膊撐起上半身,讓自己和時煜靠近了些,“我做了一個夢,夢裡你給我灌了毒酒。”
穿腸毒藥,疼痛無比,他似乎現在還能感受到夢裡的疼痛。
“可我夢裡的太子哥哥,和現在的你不一樣,夢裡的那個你,表面與我客套,私下對我一點不好。
夢裡也沒有嫂嫂和衛三姑娘,但夢裡的小舅和夏女官成了親,母后確實也早有給小舅賜婚之心。”
外祖鬧的哪一齣,他也知道,先前不知道是何意思,經歷那個夢後,他明白了。
外祖是不想母后給小舅賜婚,若無衛三姑娘,若無外祖那一鬧,母后或許已經給小舅和夏女官賜婚了。
那就與夢境重合了。
所以,他糊塗了。
也更擔憂了,他擔憂母后真的會如夢裡一樣對小舅下手。
他想求助太子哥哥和嫂嫂,請幫忙護著小舅。
時煜卻很快想明白了,蕭之安的夢,應是他前世的記憶。
怪不得那日他會突然勸皇后放權,想來他夢裡定是皇后掌權做了極不好的事,以至於之安覺得,皇后不配掌權。
小安夢裡的自己不一樣又是怎麼回事?還有他身邊怎麼可能會沒有小晏?
難不成,前一世,時德厚奪舍成功了?
若時德厚奪舍成功,那他十幾歲便死了,自然就不可能再為小晏獻魂火,小晏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可前世為什麼時德厚能奪舍成功?
沉思間,聽得蕭之安又道,“太子哥哥,小舅死了。”
他聲音帶著哽咽,“你讓他留在太子府養傷,好不好,你讓大魏的大夫替他看診好不好?”
林家是母后的孃家,母后要做什麼,比在太子府容易許多,他也不放心母后留下的御醫。
上次的刺殺,時煜便看出皇后對林蘭亭起了殺心,聽得蕭之安的話,心口還是一緊,看著眼睛紅紅的蕭之安。
他心裡有些複雜,最終道,“好,太子哥哥應你。”
無論之安是不是他的親弟弟,他對自己這個兄長始終一片赤誠,他的心亦是良善的。
拍了拍他的肩,“之安,這些夢別再告訴任何人,你擔心的事,交給兄長。
那些只是夢,你……還如從前那般做自己便好。”
莫要參與任何事。
那日蕭之安臉上的痛苦,他瞧得清楚,還有眼下的他,身上似壓著一份沉重,可見蕭之安的前世定然是不堪的。
但既然那是前世,這一世也與先前不同,那他便願意儘可能的護一護這個弟弟。
或許,屬於之安的快樂不多了。
他時煜和皇后之間總是要做個了斷的,而之安今日選擇來這裡,只怕是心底裡已然不信皇后了。
蕭之安得了他這話,胳膊一鬆,整張臉埋在迎枕裡。
時煜還未來得及再說什麼,冬藏敲門進來,神色凝重,“主子,大理寺卿命人來報,梁永安和月嬪畏罪自盡了。”
原本明日便是兩人受刑之日。
外室子被調包一事曝光後,時煜便打算延後兩人受刑時間,重審兩人,試圖讓兩人吐出皇后。
但這三日發生了太多事,他和衛清晏幾乎都不曾好生歇上一刻,如今延後受刑的程式還沒走完,人便死了。
儘管他一再叮囑看緊兩人,但,大理寺少卿曾是皇后的人,底下少不得有她的人,皇后想要滅口,防不勝防。
時煜很清楚,這樣的艱難還只是開始。
蕭之安聽了這話,身子微僵,等冬藏離開後,他再度抬起頭來,“太子哥哥,我還有事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