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最終還是暈了過去,老侯爺從衛清晏手中接過老妻,亦似老了十歲不止。
拱門的暗處,時煜領著大理寺卿一行人走了出來,其中包括帶人開棺挖墳的京兆府尹劉大人。
他示意衙差將月嬪的雙手簡單止了血,省的她流血過多就這樣死了,那就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月嬪剛剛的話,他們在暗處聽得清清楚楚,簡直是慘絕人寰,滅絕人性。
雖得了這毒婦親口承認,但這樣的癲狂之人,很有可能會反口的,跟著梁福蘇開棺的仵作還沒回來,他們還需在此等著。
和大理寺卿對視一眼,兩人一同走到老侯爺面前,拱手道,“老侯爺老夫人保重身體,此處由我們接手,我等定會竭力還孫小姐一個公道。”
昔日鳳昭的英雄,因為生了個豬狗不如的兒子,晚年要遭遇如此哀事,兩人心裡都不好受,但國有國法,梁永安和月嬪再不是東西,也得依法懲治。
“有勞。”
老侯爺微微頷首,對喜嬤嬤和莊子看門的老漢道,“你們將那逆子給老夫人下藥的詳情,告知兩位大人。”
關於衛詩君,來之前便已叮囑過的,隱去不談,只說老夫人不小心打翻了藥碗,恰好被進屋的貓吃了,才發現了有毒。
但因當時不知是誰要對老夫人下毒,便決定將計就計,結果查出給老夫人下毒的是莊子上的一個婆子。
那婆子擅長做老夫人家鄉的吃食,所以才被梁永安送去了莊子,婆子交代是梁永安指使她下毒的。
老兩口憤怒之餘,也好奇梁永安為何要給親母下毒,便將剩餘的毒藥餵給了那下毒的婆子。
讓其躺在了老夫人的床上,放下床帳,接受診治,瞞過了大夫和御醫,繼續將計就計。
梁永安將此事誣陷在太子妃頭上,皇后派御醫前去給老夫人診治,還有張貼皇榜都在老兩口意外之外,所以未曾來得及稟明皇后,並非有意欺瞞。
兩位大人聽了喜嬤嬤和老漢的講述,皆鄙夷的看了眼梁永安。
大理寺卿命人將梁永安嘴裡的襪子扯掉,“鎮北侯,他們的話,你也聽到了,下毒一案,你可還有何要說的?”
梁永安終於呼吸了新鮮空氣,啐了一口,“他們胡言亂語。”
“呸。”喜嬤嬤啐了回去,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你個敢做不敢當的,那婆子膽小沒敢把全部的毒都下在老夫人的藥裡。”
她將紙包遞給大理寺卿,“這是剩餘的,還請大人核實,是否和那婆子所中藥物一致,且那婆子還沒死,只要解了毒,便是人證。”
婆子是不是梁永安送去莊子的,大理寺卿也能查得到,這不是什麼秘密。
既然毒藥是梁永安準備的,說不定解藥他手裡也有。
果然,大理寺卿接過毒藥後,便對下屬交代一番。
又過去一個時辰,開棺的人終於來了,棺內屍體的頭骨上有明顯損傷,經仵作證實,死者應是被敲擊腦袋而死,並非溺水。
梁永安聞言,忙道,“許是她跳湖時,腦袋碰到了石頭。”
“當初你在河邊發現珠珠的鞋子,是我親自下水將她撈起,那深湖裡除了淤泥,哪有什麼石頭?”
梁福蘇衝他咆哮道,“屍體根本就不是珠珠,你還要抵賴到什麼時候?你是怎麼下得去手的,你究竟還是不是人,啊?”
他來的路上已經聽下人說了這邊的情況,得知妹妹慘死真相,他恨不能將梁永安一口口咬碎了。
他也確實就那樣做了,梁永安痛得嗷嗷大叫,但他雙手被捆了,只能一雙腳胡亂踢著,眼睜睜看著梁福蘇將他的耳朵吐在地上,滿是嫌惡。
梁福蘇雙目赤紅,拳頭舉到梁永安面前,看見他已沒有人行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