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狠辣,早知道就帶點人來,哪怕是一兩個也好,起碼能墊背或是當盾牌。
現在他只有一個人,身不戴鎖甲又何以衝得出去?
“你比我狠,比你老子的老子還要狠。”
龔孟春看向朱由崧,目光復雜,他知道就算放了手中的訊號筒,等手下錦衣衛趕到,自己定是死透了,到時還有誰敢反抗?一千錦衣衛絕大數定是順從,幾個挑頭的絕對沒好下場。
“看到你,本千戶想到了本朝太祖——朱元璋,你和他一個樣子,就是夠狠!不,你比他還要厲害,太祖這種年歲還不知道人情事故,在你的眼裡我看到了野心,大明要麼亡於你手,要麼就再次中興昌隆。”
“動手!”
朱由崧眼見他亂說‘胡話’,臉色微變,立馬大聲厲呵。
“哈哈哈,一世榮辱半生浮華,生死又何異?這憋屈的世界,本千戶早就活夠了。”
就在府衛迎身而上時,龔孟春抑刀架在自個的脖子上,目露乞求,慘然道:“我死,請不要牽連我那無辜的家人。”
“撲哧!”
橫刀自吻,一抹豔紅從頸間飆射而出,堂堂錦衣衛千戶——龔孟春,瞪大了雙眼,就這樣緩緩軟倒在地。
咣啷,一聲脆響,秀春刀落在屍體一旁。
龔孟春死了,死了都睜大著雙眼,看向蒼穹,彷彿是在向上天控訴,控訴世道的不平。
錦衣衛身為皇權的工具,精神上時刻保持著緊張、焦慮,一生都處於朝臣和士族的指責、謾罵中,‘世人’皆對其沒好感,畏之如虎,避之如蠍,恨不得永遠不再見。
朱由崧心裡明白,話語權掌控在士族手中,可以想象得到龔孟春一直以來內心所承受的壓力。爬到了他這種位置,也許早已疲憊,也許更是產生了厭世情結。
廣場上,一人一刀就這樣靜靜的擺在眾人面前,現場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默。
好久,一干人等才逐漸緩過神來。
“少爺?”
三角眼王建義,眸子裡閃過一絲莫明的光彩。
“嗯!”
朱由崧深深的吸氣,掃眼眾人,朗聲道:“錦衣衛千戶龔孟春貪髒枉法,姦汙婦女、虜賣孩童、霸田欺民。今王府護衛,嗯,你叫什麼名字?”
正說著,朱由崧目光落在了跟前的青年護衛身上,此人就是之前挑頭的那個人,王府護衛長蔣凌的外甥。
“稟郡王,下人江雨峰。”
青年護衛目光一顫,單膝跪下報了名。
從王世子剛才的話意中,他已經感覺到了某種意味,自己和舅舅定是要成為向餘下的錦衣衛刺頭開刀的先手,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逆反不如服從,龔孟春的下場就是最好的樣板。
“嗯,很好!”
朱由崧讚賞得點了一下頭,這小子倒是機靈,恐怕已經明白了自個的意思。
秀才王建義聽了朱由崧之前的話,三角眼微抽,自家的少爺果真不改腹黑的本色,人死了還要不斷的往身上堆罪名,順帶著為接下來收拾錦衣衛刺頭都鋪好了路。
“錦衣衛千戶——龔孟春,貪髒枉法,姦汙婦女、虜賣孩童、霸田欺民,無惡不作。”
“今,王府護衛長蔣凌兼其外甥江雨峰查實,本王率五十府衛捉拿,龔孟春自知罪責難逃拔刀自吻謝罪,餘幫兇走狗,嗯,等一下就知道了,你們聽明白沒有?”
“稟郡王,聽明白了!”
朱由崧的突然問話使得眾王府護衛神色一怔,其中一位大耳青年反應最快速,立馬站了出來。
“都聽明白了?”
朱由崧看了看這大耳青年,又再次呵問。
“我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