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深邃的瞳孔顏色下面總是埋藏著濃重如墨一般的黑暗,她如實這般想著,像是被那雙眼眸給蠱惑手也不受控制般想要撫上那雙複雜到看不懂的眼睛,他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同一時間他也想拉住她的手,可是她卻本能的還是將停在半路的手如燙傷般縮了回去,那距離只要再近一點點幾近就會觸碰到他的手。
“你……”墨語小聲的低著頭有些不敢再看他,才緩緩吐出一個字頓時就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明明外室不是凝霜在的麼,怎麼換成你了,還有你來怎麼都沒有人通報,還有你來幹嘛……諸多的話題,她絞盡了腦汁也沒找到一個適合的話題,究竟現在這令人尷尬的氣氛是怎麼回事。明明她只是想小小的惡整下凝霜那丫頭的,誰讓她每天就給那個逐月在繡荷包,她跟她說話居然都還在聚精會神的繡著那勞什子荷包……可是這個指令碼突然換了角色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沒有人告訴她……
兩人沉默了許久,墨語剛想說些什麼。
“乖,別鬧了。”卿歌凝視著耷拉著腦袋的墨語沉聲道,語氣中帶著少見的認真。
墨語眨巴著眼聽到這句話一時間有點傻掉,話音彷彿還在耳畔,那人卻輕而易舉的瞥下一句話便匆匆離去,若不是榻上他原先坐的地方還有些許溫度,她都一度以為剛剛出現的那人是幻覺吧……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墨語無比費解的揪著被子一角,看著那人離開時的門扉處,怨念略重。
“主子。”凝霜在卿歌走了後立刻就躥了進來,希望公子把她給趕走的時候沒有對自家主子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吧。一進門看到自家主子陷入無我沉思的狀態,便心虛得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小聲的提醒了一句:“還試衣服麼?”
墨語無奈的看了一眼門口齊刷刷的站了兩排整整齊齊的丫鬟們,每個人手上端著的玉盤上的珠寶首飾堆在一起帶在她頭上不累死她才怪,但是回想起剛剛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暗暗感慨了一下自己身不由己寄人籬下的悲催日子,她還是極為認命的讓那數十個丫鬟魚貫而入,頃刻間,珠寶堆積在一處房間內的光線也分外刺眼起來。
凝霜用梳篦輕輕的挽起墨語的如潑墨一般的青絲,看著鸞鏡中的容顏覺得自己家主子不施脂粉就已經很好看了,如果卿歌公子真的能娶到主子也是美事一樁,而且連她這個局外人都看得出卿歌公子對主子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會硬要主子履行這個賭約了。這樣主子就不是孤單一個人,也不用天天想著復仇了。這幾天雖然表面上看上去主子過得很悠閒,即使是面對五姑娘跟三夫人來找茬也能夠應對自如,但是她知道主子每天都在熬夜偷偷點燈研究這個院子的地形以及各種逃生渠道,主子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離開這個地方,她其實並不想留下,一點也不。
凝霜微微嘆了一口氣,輕不可聞。墨語正無趣的把玩著手中小巧的簪子任由凝霜折騰她的頭髮,通體碧透的玉質透過手心也能感到絲絲寒意,在陽光的光線下如一泓盪漾的碧水,玉質都似乎在裡面潺潺流動著。
正當最後一支金玉碎雲簪妥妥的在墨語的髮髻上輕輕搖曳,門外忽然響起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細聽去聲音略帶滄桑大抵是有些年邁了,不過聲音卻清晰的傳進了內室;“族長大人要求與墨語姑娘見一面。”
作者有話要說:
28、前塵往事
凝霜急匆匆的幫墨語換下貴重的金絲刺繡鳳凰雲錦鳳袍和滿頭的金簪玉墜,墨語只隨意的挑了件夾竹桃色的淺粉色羅衫長裙,青絲上只有一根翠玉圓潤通體碧透的髮簪,不似大紅鳳袍那般的張揚反而有了一種小家碧玉的娟秀之美。
跟著派遣來的隨從,墨語輕挽著裙裾踩著被露水打溼的淺碧水荷色繡鞋小步輕快的如蹁躚的蝴蝶流連過羊腸蜿蜒的小道,穿過一片開得正盛的杏花林,潔白的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