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江書雅感到手足無措,她深吸一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去何處,才發現剛才送她來的車子早已不見,而此時天漸漸黑透,這才想起來已經沒有回去的車子了。
她在大門口駐足很久,裡面的燈亮了,就連梅園裡的花草地燈也亮了,此時梅園後院的那個八角亭也有隱約的亮光,於是江書雅便從左面繞過園子,往八角亭方向走去。
或許站在八角亭處可以看見他的房間,他如果就站在窗臺,一定是可以看到她的吧!
樹林裡,高高矮矮的植物生長的枝繁葉茂,各種鳴聲鳥叫,地上雜草叢生,沒有直徑的小路,長滿了各種沒有章法的綠植。
江書雅開啟手機上的手電筒,找了一個木棍,在手上扒拉腳下礙事的草棵,憑著感覺往八角亭處走去。
腳下的草很深,很多帶刺的綠植在她的腿上劃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她不敢停下來,忍著疼痛終於到了八角亭的階梯上。
看見只有四個大紅柱子的八角亭,江書雅直接靠在椅欄上休息,並大口大口的呼吸,不禁感嘆,這坐亭子看著不遠,想要靠近實屬不易,費了她好一番功夫。
把兩條受傷的腿,搭在椅欄上,疼的她忍不住齜牙咧嘴,看了一眼四周,才意識到漆黑一片,看不見方向,唯有下面不遠處梅園裡發出的亮光,前方白色的柵欄若隱若現,江書雅忍不住走下臺階,往那一處亮光走去。
身上沾滿了草屑,很是狼狽,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柵欄外,看見林莫簫的房間燈已經亮了。
說明他已經休息好,她頓時欣喜若狂,拿出手機,又是一通打了過去,等了很久,沒有應答,江書雅頓時懊惱極了,氣得要站在柵欄外面朝裡面大喊。
哪知她剛扒開柵欄上的那些薔薇花,裡面的白色鞦韆架上坐著兩個人,鞦韆架上方的燈照的分外刺眼,一對男女坐在上面晃晃悠悠的咀嚼閒談,距離有些遠,聽不清說了些什麼。
但清晰可見的是,男人是林莫簫,一身書卷氣息,穿著白色針織上衣,手裡拿著一本書,神情專注的看著。
旁邊的女孩,扎著兩條扎馬尾,手上抱著一隻白色稀有品種的貓,自言自語的對著那隻貓不斷安撫,林莫簫始終一言不發,心思彷彿全部落在那本書上。
江書雅滿含淚眼的看著兩人,不敢大聲叫喚,腿上的痛感,瞬間被心痛掩蓋,在這一刻她到底要問他什麼呢,不接她電話,不回覆資訊,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嗎?
原來那一晚真的是對她的懲罰,是報復,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