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都成了劇毒之物,腳下走過的地方花殞草枯。偶爾在新覓來的女孩中挑選幾個天資聰穎的親手調教,日子倒也舒坦。
那日,綠蘿追著一隻至毒紅色血蛤蟆進了巖洞,因著輕敵一時不慎竟被它咬傷,血蛤之毒定要用它自身的血才能解毒,可那血蛤竟在咬她之後趁著她瞬間的錯愕不見了蹤跡。
毒性迅速流遍全身,綠蘿咬牙走出巖洞,步覆蹣跚,終是體力不支的在巖洞不遠處倒下。
黑暗襲來之前,她似乎看見一個仿若仙人的男孩在朝她微笑。
再睜眼,綠蘿置身在一張竹製的床上,不大的屋中,空無一人,入目之物皆是由竹製成,從門口望出去,這是一個立於湖面的竹屋。
翻身站起,身體有些虛弱,險些摔倒。屋外傳來細微的聲響,綠蘿全身警戒,來人的內力應與她不相上下。
片刻,一個白色身影躍進視線,湖面微風拂過,他白色的衣角糾纏著柔軟黑亮的長髮隨風起舞,淡淡的陽光下,他仿若嫡仙下凡,美得不可方物。
在綠蘿眼中,美人與毒物並列,玄門無論男女,都定有驚人的容貌,絕倫的美貌,是他們的武器之一,甚至於他們的笑,淚,也都不過是一種手段。
可是此時,他溫和的眸子,唇畔淺淺的笑意,就那樣猝不及防地狠狠撞進綠蘿心底,平靜的心湖為他濺起漣漪,雖然她後來明白他對任何人都是那樣笑的,雖然那樣的笑並不達眼底。
可她偏是從此認定了他,是他進山採藥時救了她。
那個時候,她不知道這樣的認定便是愛。有一種人,一旦愛上,至死方休,而她,便是這種人。
蕭若寒,他說,他叫蕭若寒。
“蕭若寒……”默唸這個名字,許是習慣使然,綠蘿沒有問他的來歷身份,只是問他,“你經常來這個竹屋嗎?”
他輕輕頷首,“入山採藥時,我都住在這。”
在竹屋中調息了大半日後,綠蘿起身向他告辭,蕭若寒微笑著點頭,並沒有出屋送她。
此後,綠蘿偶爾會來竹屋中看他,主子未限制過四位堂主的行蹤,所以,她是自由的。
他煉藥,她便製毒,毒藥毒藥,相生相剋,她喜歡這樣的理解。
來竹屋的時間越來越頻繁,很多時候,她來時根本見不到蕭若寒的蹤跡,總是要等上三五日,他才會回來。在等他的時日,綠蘿心中開始寂寥,開始不滿,總是空空的,想要抓住點什麼來填平它,她在竹屋中置放很多屬於她的物品,企圖在他的生活中,新增她的氣息,劃上她的痕跡。
可是那些痕跡,總是在她下一次再度踏入竹屋時,清理得不見蹤影。
第一次,綠蘿感受到失落與無力。
心中漸漸生出的貪戀,她想要了解他的全部,於是,利用玄門的情報網,她私下查探他的身份,他的行蹤。第一次來到靈蛇谷,這天她永遠不會忘記,因為這天,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向她出手,為了保護另一個人。
靈蛇谷外竹林中的迷陣,雖難,卻終是走進去了。
入眼的,卻是見到他蹲在池塘邊,輕聲哄著一個正哭得像小花貓的女孩,那女孩看上去與自己年紀相仿,手中抓著一條手臂粗的黑蛇,跌坐在地上淚流不止,粉色的衣衫微微凌亂。
綠蘿一動不動的站在林中遠遠的看著,妒意一湧而上,為何他從未曾用這般疼惜的態度對過她?她以為,他的笑,他的眼,永遠都是那般溫和而疏離,原來,不是!原來他也可以笑得這般真切,原因他的眸子也可以這般溫柔。
蕭若寒起身,彎腰小心翼翼的抱起地上的黑蛇,寵溺的在女孩頭上揉了揉,轉身進屋。
被嫉妒衝昏了頭,綠蘿瞄準時機,右手飛快地翻轉,朝那仍在地上坐著女孩錚出一枚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