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麼多的。
裴長意細細打量著顧懷風,劍眉心目,長了一張聰明人的臉,怎麼偏偏在徐瑤夜身上栽這麼大的跟頭?
不過他現在多少也有幾分能理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旁人的事,終究是他人因果。
軍營大門口,裴長意緩緩轉身:“顧將軍不要送了,松竹縣人多眼雜,將軍不要再來了。”
“待我查到了訊息,我親自來軍營。”
裴長意頓了頓,抬眸望向顧懷風身後的副將:“若是你有要事尋我,便讓副將過來找我。”
顧懷風神色如常,眼底卻掠過一抹複雜情緒。
他實在沒有想到,到了此刻,唯一能幫得上他的,竟是裴長意。
書院裡,裴鈺匆匆將徐望月和青蕪送回房間。
世子爺方才交待,他不敢就這樣離去,便站在徐望月門外守著。
一路走回來,徐望月和青蕪緊繃著一根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難以安心。
徐望月也聽到了細微的聲音,裴長意不讓她抬頭,她只知屋頂有人,卻不知是何人,心緊緊抓著。
直到進了房門,才稍稍鬆緩了些。
青蕪扶著徐望月在桌案邊坐下,先為她倒了一盞茶,塞進她手裡。
茶水很燙。
溫熱的觸感透過瓷碗緩緩傳到手心,一路暖到心口。
徐望月垂眸,輕輕抿了一口茶,漫不經心地往外掃過一眼,見門外矗立著一道挺拔的身影。
順著徐望月的目光看去,青蕪挑了挑眉:“是裴鈺,他應該是不放心,守在姑娘門口呢。”
徐望月微微怔愣,裴鈺雖然情智未開,但裴長意交代的事,他的確靠譜,做得都極好。
如此想著,徐望月緩緩轉頭看下青蕪,見她正小心翼翼倒茶。
大抵是茶壺燙手,她用指尖捏著耳朵,見徐望月帶著笑意看向自己,青蕪有些緊張:“二姑娘,你瞧我做什麼?”
她鬆開耳朵,本能地摸了摸臉頰:“我臉上有什麼?”
徐望月緩緩眨了眨眼,清冽的眸子裡透出一抹笑意:“你臉上有花,長得好看。”
青蕪知道徐望月在逗她,輕哼了一聲,在她的身旁坐下:“二姑娘戲弄奴婢。”
徐望月接過茶壺,親自為青蕪倒了一杯茶:“誰敢戲弄我們青蕪姑娘,你這般聰慧,日後回了徐府,我還要仰仗你照顧呢。”
她笑得明媚,語氣溫柔。
“二姑娘這麼說,是折煞奴婢了。”青蕪一心口一顫,立馬站起身來:“可是我說錯話,惹了姑娘生氣?”
徐望月拉著她的手,讓她在自己身旁坐下:“當然沒有。”
“我說的是真心話,待我們回了徐府,紅玉性子軟,身契又在許氏手裡。”
“唯有你不同……”
徐望月沒有將後頭的話說下去,她輕嘆了一口氣:“不過青蕪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留在身邊太久。”
“你終歸是要嫁人的,你的親事,我定會……”
“二姑娘。”青蕪打斷了徐望月的話,目光堅定而清冽:“女子不一定要嫁人的。”
“若是我當真遇到了一心人,想要嫁人,定會稟明二姑娘為我做主。”
“可若是我尋不到這樣的人,寧願不嫁,就留在姑娘身邊。”
陽光淡淡地灑在青蕪身上,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籠上了一層光暈。
她語氣溫柔,神色間卻是難掩的堅韌:“奴婢知道,二姑娘是真心待我,並未把我當做丫鬟看。”
“若當真有那麼一天,奴婢有幸能稱呼二姑娘一聲夫人。還望姑娘能為我做主,將我的身契還給我。”
徐望月握著茶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