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
我們?
我們!
顧懷風半眯著眼睛,細細打量著裴長意和徐望月,見他們二人臉上都泛著不易察覺的一抹紅暈。
他心中冷笑,好一個裴長意!
顧懷風突然一個俯身貼近了裴長意,湊在他臉邊:“裴大人怎麼臉紅了?可是馬車裡太熱了?”
徐望月正端著茶盞喝茶,見顧懷風語氣怪異,又時不時地挑眉看向自己。
她頓時懂了顧懷風話裡的意思,一瞬間,她只覺得面上一燙,知她自己定是紅透了耳根,像個煮熟的蝦米。
她慶幸自己此刻捧著茶盞,低了低頭,更往茶盞裡躲,恨不得整個人埋進去。
裴長意輕咳了一聲,冷冷的眉眼掃過顧懷風,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徐府裡的羊是你放的?”
聽他突然提起那羊,顧懷風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放羊怎麼了?起碼他沒傷人啊。
他原本是想在後廚放發火的,可瞧著來來往往這麼多下人,生怕傷著他們,這才是鋌而走險,把羊圈裡的羊放了出來。
要知道要是這幾隻羊沒那麼活潑,沒跑去花園裡鬧事,說不定就沒辦法將徐夫人調虎離山了。
顧懷風見裴長意沒有繼續說下去,抬眸看向他,見他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竟在笑話自己!
裴長意沒理他,轉過頭溫柔地看向徐望月,她臉上羞紅未褪,半低著眸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嬌。
裴長意輕聲問道:“那些羊沒嚇著你吧?”
他眼神下意識往下掠過一眼,都說孕婦頭幾個月特別嬌氣,不能驚,不能怕,不能多動。
不知道他和月兒的孩兒是不是好動的,會不會容易受驚嚇?
他轉念一想,那可是他的孩兒,並不會這麼容易受驚。
裴長意正在胡思亂想,見徐望月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世子爺,我真不是豆腐做的。”徐望月放下手中茶盞,烏黑深邃的眼眸再度清澈如水,看向裴長意和顧懷風:“言歸正傳,如果他們不改變計劃,那就是今夜了。”
徐望月也沒想到這交易的時間如此緊張,她眉頭微微蹙起,手心冒著汗,心裡有些緊張。
說不清的緊張。
裴長意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捻了一塊綠豆糕遞給她:“不用怕,今天晚上我去會會他們。”
“我陪你一同去。”徐望月眼神凝視著裴長意,似乎帶著深沉的思索。
聽了她的話,裴長意和顧懷風異口同聲地說道:“不可。”
冒充徐府的人去與對方去交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若是被對方發現了端倪,說不定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裴長意絕不允許她跟著自己去冒險。
顧懷風則是打量著這柔柔弱弱的徐望月,她一個弱女子,跟著去能成什麼大事?
倒不如讓自己扮作小廝跟著裴長意去,真要是有什麼,他們二人武藝高強,打都能打出來。
顧懷風剛要開口,就見徐望月微微地皺起好看的眉頭,眼底隱隱有一抹慍色:“顧將軍可是又覺得,我會拖你們後腿?”
顧懷風輕輕聳了聳肩:“這是二姑娘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
徐望月輕輕一笑,再抬眸時,表情十分嚴肅,是裴長意從未見過的嚴肅。
她眉眼深深,更透出兩分清冽:“顧將軍可是忘了,剛才在徐府,要是沒有我,你連書房在哪都找不到。”
“你……”顧懷風語塞。
她這話說得沒錯,他的確不知如何反駁。
顧懷風動了動唇,仔細想著如何反駁,口不擇言道:“那是徐府,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