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住了,沒動。
看清他手中的東西,徐望月稍稍鬆了口氣。
他手裡拿了塊帕子,似乎是提前沾了水的,看著溼漉漉。
帕子到了臉上,還是溫熱的。
裴長意動作輕緩,小心翼翼擦著她臉上的焦灰。
從額頭,緩緩地擦過鼻尖,小巧的嘴,微微發熱的耳畔也沒有漏下。
徐望月後知後覺,想從他手裡拿過帕子:“我自己來吧。”
裴長意卻未將帕子給她,打趣地說道:“小貓兒洗臉不需要帕子。”
他說著話,已然收起了帕子。
此刻她白皙的臉上飛上了紅緋,瞧得清清楚楚。
“世子爺,心情很好嗎?”徐望月拉著被角,很是奇怪地看向裴長意。
從山上見到他開始,他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徐望月一路擔心,生怕他遷怒陸遮哥哥。
但此刻看來,他臉色雖是如往常一般清冷,但眉梢眼角間,隱隱似有幾分喜色?
若不是她的幻覺。
裴長意嘴角微微牽起,起身遞了一杯茶水給徐望月:“你平安回來,我心情自然好。”
他直白地把這話說出口,徐望月捧著茶盞,整張臉都快埋了進去。
離了定遠侯府,他莫不是忘了他們彼此的身份。
不過算了,他心情好,應該不會再和陸遮哥哥計較。
裴長意見她眉眼一會兒蹙起,一會兒鬆緩,大抵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他知道徐望月懷了身孕,對陸遮的怒氣便更深了幾分。
大夫說脈象很穩,是他和月兒的孩兒福大命大,這般折騰都能平安無事。
若是他們母子出了什麼問題,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陸遮的。
如此一想,陸遮替徐望月擋下那支毒箭,也算是他救了自己的命。
徐望月的傷口始終隱隱作痛,她抬眸看了一眼桌上大夫留給裴長意的傷藥,素手一指:“世子爺幫我拿一下那傷藥,我自己塗一下就好。”
裴長意神色微變,轉瞬間恢復平靜,眉眼一挑,順手將那傷藥塞進了懷裡:“這藥你不能用。”
那大夫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徐望月目前胎象雖穩,可到底是有一番波折,要小心養胎。
所用的藥物更是要小心謹慎。
徐望月緩緩起身,將茶盞放到桌案上,很是奇怪地問道:“為何?只是普通的外傷藥,為何不能給我用?”
裴長意見她起來,又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著在桌案邊坐下:“你如今受了傷,要多休息,不能多動。”
他很是認真地說道:“你我所用的外傷藥自然是不同的,我是燙傷,你是擦傷。”
徐望月詫異:“松竹縣的一個小大夫,竟連外傷藥都是特意調配的?”
“他雖然是個小大夫,但祖上是出過太醫的。”
原來如此,徐望月點了點頭,這才意識到,她才剛起身,怎麼又坐下了?
她舒展了一下身子,嘴角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苦笑:“世子爺,我不是豆腐做的。”
“好,等傷藥拿來,我幫你上了藥,就陪你出去走走。”裴長意的語氣裡,隱約聽出幾分溫柔和寵溺。
徐望月一時恍惚,再抬眸時,見裴長意眼中已恢復了往日清冷。
彷彿剛剛一瞬的溫柔和寵溺,只是她的幻覺。
這才更合理一些。
裴長意站在桌案邊,又細細瞧了瞧她,等她喝了半盞茶水。
他緩緩開口道:“大夫說了,你膝蓋上的傷口不淺,最好是多躺著靜養。”
“等養傷幾日,傷口好些了,我讓青蕪陪你出去走走。”
徐望月點了點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