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意心中憋著一口窒悶之氣,連帶著語氣都有幾分冰冷。
但依舊無法說出一些同徐望月一般無情的話。
“留在房中。”
他踏出門口,轉身將松月房的門闔上,不漏一絲光亮。
徐望月還未出閣,不能出來面對這些官兵。
他看著眼前的官兵們在香月房中橫衝直撞,四處搜查,卻是連半個人影都未曾看到。
裴鈺小跑著向他走來,壓低嗓音說道,“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裴長意點了點頭,的確,香月房中若當真是顧家三郎,他也的確有這般能耐,趕在官兵來之前先逃跑。
“派你的人去附近看看。”
裴鈺跟在裴長意身邊久了,自然能聽明白他的意思。
世子爺今日,是非得放顧家三郎走不可。
他注意到,裴長意的眼神始終落在遠處一棵樹下。
裴鈺遙遙望去,那樹底下似乎藏了人。
他伸手按住了身旁的劍,“世子爺,可要屬下去……”
“不必。”裴長意狹長的眸子微垂,冷冷地滲出一抹冷意。
煙霧籠罩著他那寒潭般深邃的眸底,一股莫名的寒意隱隱泛起。
那樹下,正是他的好夫人,徐瑤夜。
裴長意薄唇緊抿,眸底沒有半分情緒。
那樹下的人影並未發現他們的目光,悄悄挪動,現出半個身子,想要看清香月房中情形。
徐瑤夜這一動,倒讓裴鈺瞧出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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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那樹底下竟然是夫人。
裴鈺有些詫異,“世子爺,那私通之人屬下還未查到,可是要繼續……”
“不用再查了。”裴長意微微側頭,冷漠又沉穩。
那雙靜寞的眼睛異常冰冷,上下打量了樹下之人片刻。
“為何不用查了?”裴鈺脫口而出,突然意識到自己多言了,往後退了半步。
裴長意長身玉立地站著,如皚皚霜雪般皎潔清冷,“既是已知的事,自然不必查了。”
知道了,世子爺竟然已經知道了!?
裴鈺瞠目結舌,看向裴長意的眼神裡充滿著敬佩,“世子爺,你為何會知道?你自己去查了?”
“不,不可能。”裴鈺搖頭,瞬間否定了自己,“所以世子爺,究竟那人是何人,你如何得知?”
裴長意淡淡掃過裴鈺一眼,輕抬了抬眼皮,冷冷開口說道,“今日的姦夫是誰?”
不正是顧家三郎?
裴鈺胸口猛得一震,原是如此!
他往身旁的香月房看了兩眼,又往樹下暗暗往這頭望過來的徐瑤夜看了兩眼,瞬間醍醐灌頂。
原來竟是這般,他早先怎麼沒有發現!
裴鈺看向裴長意,不愧是他們家世子爺,僅不過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偏生自己如此蠢頓,明知夫人與人私通,眼前又有一個姦夫,竟也沒有想到是他們二人私通。
見裴鈺臉上的神情不斷變化,裴長意蹙眉看他,“可是想明白了?”
裴鈺用力點頭,如此一來,許多他原先想不明白的,便全都通了。
原來,他們竟是一直在誤會二姑娘?
身後的房門微微開啟一角,裴長意回頭正對上一雙如小鹿般皎潔的目光。
他皺眉,眼神落在她灼傷的手指上。
罷了,此刻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
領頭的官兵發現了裴長意,快跑著過來,恭敬行禮,“世子爺怎麼也在此處?可也是收到了訊息?”
裴長意微微側了側身子,將徐望月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