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徐望月腳步一頓,“典獄司?”
她這般問來,並非是不想去,而是心情激動不已。
那人就關在典獄司裡。
她知道典獄司很大,縱然是讓她進去,也不一定能和那人見到面。
可能同處於一個屋簷之下,她也是高興的。
碧玉也停下了腳步,冷臉看了徐望月一眼,“大姑娘已經答應了,你有什麼可問的?趕快跟著去。”
點了點頭,徐望月再不言語。
她心中再歡喜,也不敢在碧玉面前表現出來,生怕引來長姐懷疑。
任由碧玉拉著,送她到了侯府大門口。
徐望月抬頭望了一眼漆黑暗沉的天色,上頭掛著一盞上弦月。
月色清冷如水,黃昏的微光鋪洩於薄雪殘冰,霧氣繚繞。
徐望月自被那頂小轎接入侯府之中,還沒有踏出過這扇大門,心中是難以抑制的雀躍。
一想到眼前要去的是典獄司,她高興地如同出籠小鳥。
“二姑娘,您可算來了。”裴鈺扶著她,將她送上馬車。
掀開簾子,徐望月笑意明媚,一抬頭,見裴長意端坐在馬車中。
她神色一怔,差點從簾子外頭跌出去。
裴長意出手極快,抓著她的袖子將她拉入馬車中,扶她在暖榻上坐。
徐望月坐穩了身子,再抬頭,見裴長意端坐在暖榻上,面無表情,神色間沒有任何異樣,就好像剛才伸手拉自己的,並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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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怕我?”
徐望月才坐穩身子,還沒緩過心神,就聽耳邊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攝魂奪魄。
她倒也沒有怕他,可方才他們兩人在房中……
不消片刻,穿戴整齊,在馬車上端坐著,實在是讓她心緒不寧。
徐望月低垂了眸子,“裴鈺沒告訴我是和世子爺同去,剛上車見了您,有些意外。”
裴長意沒有糾結,見她已然端起了茶盞,輕輕敲了敲馬車壁,“進來,說案情。”
“來嘞。”裴鈺如小狗一般躍入簾中,坐在他們面前,將案情細細說來。
典獄司處理的多為汴京城的大事,一般的小案件不會驚動裴長意。
可此案卻不同尋常,因為丟的那對金鑲玉石榴燈籠耳環,乃是當今太后所賜。
這位齊秀才是北同衚衕裡一戶殷實人家齊家的大少爺,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娘子,算是幸福美滿。
他妹妹出嫁前,姑嫂便已不合,時常鬧些矛盾。
前些日子齊姑娘高嫁,成了將軍家少夫人。
回門那一日,她在嫂嫂面前拼命顯擺她的金鑲玉石榴燈籠耳環,說是太后賜給她的。
這般榮寵,他們齊家是斷不會有的。
誰知齊姑娘回門之後回到將軍府,發現那對耳環不見了。
且不論這耳環本身價值連城,更是太后御賜之物,案子輾轉到了典獄司。
那位齊秀才和裴鈺又是舊相識,便求助上他。
白日裡,姑嫂在典獄司裡爭論,裴鈺親自帶人搜遍整個齊府,也沒有找到這對金鑲玉石榴燈籠耳環。
最終只能端水,讓齊姑娘和齊夫人各自回府,靜思己過。
裴長意原以為這事了了,卻不想到了晚上,齊姑娘越想越氣,竟帶著夫君闖回孃家,要捉拿自己的嫂嫂。
裴鈺把他們兩對夫婦都帶回了典獄司,他自己沒法決斷,這才只能請來裴長意。
裴鈺說完這些,端起眼前的茶盞一口飲盡,“差不多便是這樣,我先出去趕馬。”
他轉身出去,裴長意回過頭,看向了徐望月,“都聽明白了?”
徐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