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病了。
不知是昨日沒有吃上烤梨傷心的,還是在院子裡吹風凍著了。
她剛睜眼,就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紅玉忙去煮了一碗薑湯端來,見徐望月臉色蒼白,兩頰紅撲撲得煞是可憐,於心不忍,“姑娘,今日便歇息一下,不要去練字了吧?”
徐望月想了想,還是有些捨不得,“這樣吧,你去和裴鈺說一聲,我今日晚些到。”
“我現在喝了薑湯再睡一覺,發發汗,人便好了。”
“姑娘,你如今這個樣子,要是把病傳給了二公子,影響了他縣試,怕是老夫人會遷怒於你啊。”
旁人都以為徐望月去裴長意院子裡,是二公子教她識字,她對紅玉也沒說清楚。
確實,不論是誰教她,她將病灶傳於他人,都不妥。
“好,那你去給裴鈺傳個話,今日我就不去了。明日若是好了,我再去練字。”
一日不練,徐望月總覺得有些不適應,掙扎著想起身,卻發現半點力氣都沒有。
她喝完了好大一碗薑湯,整個人身子暖暖的,半靠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再醒來,是紅玉在她耳邊不斷地喚著,“二姑娘,二姑娘,你醒一醒。”
徐望月睜開眼睛,瞧見紅玉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一張臉上寫滿了焦急,“姑娘,你總算是醒了,世子爺身邊的青蕪姑娘,等你許久了。”
青蕪?她為何會來?
徐望月起身,人還有些迷糊,任由紅玉幫她梳妝,“青蕪怎麼會來,來請我去練字嗎?”
紅玉指了指外頭,“我的二姑娘,還惦記練字嗎?太陽都落山了,你睡了整整一日。”
徐望月抬眸,外頭天色昏昏沉沉,似有風雨欲來。
她下了床,伸展了一下手腳。果真,她睡了一覺,出了一身汗,精神好了許多。
見徐望月走來,青蕪上前行禮,手中端了一個匣子。
“二姑娘,昨日一見,奴婢對姑娘一見如故。昨日見姑娘穿我的披風很合身,今日便送了一件來,希望姑娘不要嫌棄。”
青蕪捧著那個匣子,眉眼間滿是笑意。
徐望月低頭瞧了一眼,是一件紅色披風。
上等的蜀錦,不止這紅色明豔奪目,微弱的光線下,還可見蜀錦流光溢彩。
紅玉站在一旁,忍不住輕呼了一聲,這樣漂亮的衣裳,沒有女子能抗拒。
可徐望月不想,也不能收。
她想起昨日,裴長意讓青蕪把自己披風給自己,亦是奇怪。
她昨日把那件披風還給了青蕪,今日她便拿著另一件過來送自己。
徐望月心底隱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擺了擺手,正要開口婉拒。
青蕪見徐望月不接,直接將那紅色披風塞進了徐望月懷裡,“二姑娘,莫要辜負了奴婢的一番好意。”
她說完這話,似乎是怕徐望月拒絕,轉身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徐望月內心掙扎,她聽明白了青蕪的話,自己若是不收下這披風,怕是在為難她。
可手裡這披風,實在燙手。
看著青蕪就這樣走了,紅玉忍不住抱起那件披風看著,“二姑娘,快試試這件紅色披風。您天生麗質,配上這披風,定是光芒萬丈,美豔動人。”
“把這披風收起來吧。”徐望月嘆了一口氣,這披風確實美豔動人。
可這樣上等的蜀錦,她根本就穿不上。
她認得出來,這料子和青蕪姑娘身上那件披風是一樣的。
或許裴長意他根本就分不清布料的材質,更不會知道,雖然青蕪是個丫鬟,可這蜀錦料子名貴,根本不是自己能穿的。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