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風平浪靜的夜晚,農村的夜色總是顯得格外靜謐。月光灑在大地上,彷彿為整個村莊披上了一層銀色的薄紗。屋外的樹影隨著微風輕輕搖曳,偶爾傳來的犬吠聲打破了夜的沉寂。
我媽,那時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白天的勞作雖然讓身體感到疲憊,但思緒卻怎麼也無法平靜。她側身望向窗外,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映出斑駁的影子。
她盯著窗外的黑暗出神,突然,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了一絲異樣。她緩緩轉過頭,心跳陡然加速。窗外,有什麼東西在晃動。
我媽努力讓自己看得更清楚。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一張臉——一張倒吊著的臉。那個女人的頭髮披散開來,像一張黑色的幕布。她的臉色慘白,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媽,面容扭曲,彷彿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怨恨。
那一瞬間,我媽只覺得渾身發冷,彷彿所有的血液都被凍結了。她想尖叫,卻發現自己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一點聲音。
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來,我媽再也忍受不住,猛地翻身下床,衝向了床邊,拼命搖醒了睡得正香的姥姥。
“媽!窗外有個女的!她……她在看我!”我媽的聲音顫抖,整個人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抖得像篩糠一樣。
姥姥被突然的驚叫聲吵醒,有些不耐煩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她聽到我媽的話,雖然心裡也有些不安,但還是努力保持鎮定。
“哪裡有女的?你是不是看錯了?”姥姥邊說邊朝窗外看去,卻什麼也沒發現。窗外靜悄悄的,除了樹影在微風中搖曳,什麼也沒有。
我媽緊緊抓著姥姥的胳膊,聲音裡帶著哭腔:“媽,我真的看到她了!她就在窗外,倒著掛在那裡,看著我……”
姥姥皺起眉頭,顯然不相信我媽的話。她覺得可能是孩子睡不著覺,眼花看錯了,或者是做了噩夢,於是便輕聲安慰道:“別怕,什麼也沒有。你肯定是太累了,做夢呢。乖,趕緊回床上睡吧。”
儘管姥姥的安慰有些溫柔,但語氣中的不耐煩顯而易見。我媽只得點了點頭,勉強爬回床上,但那張猙獰的臉卻始終揮之不去。即便躺在床上,她依然不敢閤眼,耳邊彷彿還回蕩著那詭異的低語聲。
那個晚上,我媽整夜未眠,恐懼在心底如影隨形。
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裡,驅散了夜晚殘留的陰霾。白天的光線似乎讓昨夜的恐懼顯得有些虛幻,我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或者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產生了幻覺。
但那張猙獰的臉,卻始終無法從她的腦海中抹去。每當閉上眼睛,那雙冰冷的眼睛就會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彷彿要將她拉入無盡的黑暗中。
我媽心中充滿了疑慮,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一切。她嘗試向村裡的一些長輩打聽,看看是否有人也有過類似的經歷。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睡好?”鄰居家的大嬸聽到我媽的描述,笑著搖了搖頭,“農村的晚上靜悄悄的,有時候風吹草動的,樹影會在窗戶上晃來晃去,容易看花眼的。你肯定是自己嚇自己了。”
“是啊,村子裡就我們這幾戶人家,哪來的什麼女鬼啊?你這小丫頭,膽子也太小了。”另一個長輩附和道。
雖然大人們都不相信我媽的遭遇,甚至認為她不過是因為年紀小容易受到驚嚇,但她心中的不安卻始終無法消散。她清楚地記得那張臉,那不是簡單的幻覺。
事情的轉折出現在幾天後。村裡開始流傳一個訊息,說是村東頭的一個女人幾天前上吊自殺了。她生前性格孤僻,常常一個人獨來獨往,很少和村裡人打交道。有人說她是因為家裡欠了不少債,生活無望才選擇了這條路。
聽到這個訊息,我媽的心猛地一沉,背脊發涼。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