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音色不重的話,讓整個大堂本就凝重的氣氛一沉再沉。
透過破敗的門窗,唿嘯的寒風吹不散這股濃重而緊張的氣息。
可不僅僅是這一千多個遊俠,這一次,甚至連溫埔都為之動容了。
殺到三萬駐軍一個不剩,意味了什麼?
造反,對,這就是造反。
如果陳平真的這麼幹了,整個陳家村將面臨朝廷雷霆一擊的怒火。
如今的朝廷已經夠亂了,對外連吃敗仗,賠款賠糧,內裡各大重臣勾心鬥角不斷,什麼殺良冒功,假白銀案一個接著一個,已經讓皇上不厭其煩,人心不齊。
這個時候,若果真來了一場真的民亂,那麼朝廷必定雷霆一擊,連吃敗仗的軍隊也勢必要狠狠的發洩一下胸中的怒火。
這種環境之下,陳平真的要當這個造反的出頭鳥嗎?就憑他手裡的幾千民勇?他也敢?
溫埔那堆滿了肉的眼皮閃過一抹精光,看著依舊不停灌著酒,一副從容神貌醉態的陳平,他咧著嘴笑了一下,心道,這個小子不簡單啊,六年不見,老夫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溫埔到不是鑽牛角尖的性格,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兩步來到桌前,拍開一攤子烈酒坐下:“六年前的約定,這場酒,我來賠你喝…”
陳平搖搖晃晃的提著手裡的酒罈和溫埔撞了一下,嘴角一斜,不屑道:“死胖子,想撿便宜可不成,六年前在流雲齋的約定,可是你請我喝,這場酒可是我做的東…”
“哦?”
溫埔滿是肥肉的臉僵硬了一下,隨即大笑道:“瑪德個巴子,平日裡見你給小武和小虎拿錢,也沒見你這麼小氣過,怎麼輪到了我溫埔這裡,連頓酒都摳成這樣…”
“切…少給我攀交情…”
陳平不悅道:“那是我兄弟,他們問我這個大哥要錢,天經地義,你溫埔和我陳平八竿子打不著,這賬還是要算清楚的好…”
“哈哈…”
溫埔也不在乎陳平的調侃,自顧自的哈哈大笑。
誰都看得明白,這如今大敵當前,關乎陳家村整整三萬多人生死存亡的時刻,誰又能真在乎這頓酒錢到底是誰來出。
二人把酒言歡,彷彿置外面的三千雨南騎兵而不顧。
寒風唿嘯,大雪飄飄,單單就這份魄力和定力,也不是在場的任何一人個所具有。
不知不覺之間,氣氛已經凝重到了極點,外面的周正躍又一次惡毒的咆哮:“陳平,一會兒老子就要讓你見識到什麼是這個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情,當好你的縮頭烏龜吧,別以為不出來我周正躍就拿你沒辦法了,告訴你,只要我周正躍一聲令下,頃刻之間便可以將這醉仙酒樓夷為平地,到時候你就是轉狗洞都沒地方躲…”
“嗯?”
聞言,陳平的眉頭擰了一下,滿是醉意的臉上有浮現出了那抹冷血的狠辣。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之下,他輕輕的將手裡的酒罈放到桌子上,扭頭瞧了旁邊的許傑一眼,訕笑道:“許兄,若是讓你來調兵譴將,可有把握讓外面的三千騎兵一個不留?”
可是整個雨南大軍最最精銳的三千騎兵啊,能在人家手底下逃走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能將人家殺到一個不剩。
刷刷刷,安靜的大堂裡,所有的人全都目光灼灼的看向許傑。
“哦?”
許傑楞了一下,也是沒想到怎麼陳平在這個時候來問他這個問題。
不過也只是短暫的愣神,心裡頓時便湧起了一絲喜悅,知道陳平這是拿他當自己人了,有意考教和提點。
不得不說這個許傑確實有過人的才能,只是皺著眉頭思慮了片刻的時間,頓時就見他嘴角一斜,傲然道:“想要破騎兵,唯一的辦法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