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下,“什麼是真正地無恥。你在丁凌維身上還沒學明白?”
“大家庭裡的齷齪事我見得多了,但我能容忍他們的齷齪,不等於要容忍你的無恥。”我答得迅速,沒有一點猶豫。
這幾句我說得雲淡風輕,絲毫不見波瀾。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無論我把自己包裹得多好,我還是被刺到了,刺到了我心底最最軟弱一直無法面對的角落。
一剎那間,我似乎想起了江南,想起了我十幾年來的幸福生活。想起了那個一手幫我建立快樂天堂的人。即便只是自欺欺人,可只要夢不醒。我們便都是幸福的、快樂的。我真的不願意醒啊,不願意醒啊!
我從不知道。愛地指爪,會傷人那麼深。更不知道,我,天不怕地不怕的丁丁小妖,竟然也會被片言隻語打倒。
朦朧中。彷彿看到西門納雪伸出一根手指。沾走了一滴冰涼地水珠。
“原來,你真的會流淚!”耳邊傳來低語,聲音絲滑如緞,如輕風般拂過耳際,直直讓人心跳地誘惑。
一股熟悉的沁涼的氣息把我包圍,我原本有些恍惚的,在這股氣息下剎那間清醒了過來。天啊,我怎麼可以在敵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真是不可原諒地錯誤。
“你真地很擅長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我遮掩得那麼密那麼密,從來不敢去碰甚至連想都不敢想的傷口去被他輕輕一句話殘忍挑破。到處流出的膿水終於讓我意識到,原來我早已千瘡百孔,一直是自欺欺人罷了。
他悠然道:“我只是喜歡說實話而已,是你實在太聰明。”
我面上神色淡定,水霧奇異地消失不見,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彷彿我一直是這麼冷靜地站在他面前。
看也不看他,直接轉了話題:“我剛剛看到了如言,你的諾言已經兌現了;而我答應你的事也做完了,你我現在兩清了。”
看西門納雪剛剛做法時的狀況,即使對咒術一竅不通的我,也能清楚感受到這次施法會對他的身體有多大地傷害。我絕不信西門納雪會那般好心,只是為了成全我的心願便甘願如此損耗他的精神。
前戲已經開鑼,正戲還會遠嗎?
“兩清?哪有這麼容易!”他冷笑,眼神深幽,光華流轉中望去竟似是浮上了層藍色,充滿了妖魅般的魔力。
“你明知道是條賊船,還要一腳踏上來,後果如何,便該做好準備了。”他慢慢抬起頭,朝我微微一笑。“你認為我會這麼容易放過你嗎?”
“你,你——”我張大了嘴,瞪大了眼,半晌說不出話來。
西門納雪是從不笑的,從我見到他起,他一直是冷冰冰的,彷彿整個人的肌肉都是冰雪雕成的。可這一笑便如春回大地,百花燦爛,媚意橫生,怎一個豔字了得。
難怪!難怪他從不笑,這樣的笑容若是放在一個女人身上,實在足以顛倒眾生,驚豔人間。只可惜,西門納雪是個男人,即使我們沒有圓房,這一點我也百分之一百的可以確定。
“丁丁,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你比誰都明白。”西門納雪收了笑,回覆了他正常的冷冰冰的樣子,彷彿那一笑也只是我的一個錯覺,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是啊,我怎麼能不明白。若不是太明白,我怎麼會收了張之棟當隨侍,會和西門嵐談()()。為了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我真的可以不擇手段。那多一個西門納雪又何妨呢?
即使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始作俑,可是隻要真有走到結局的那一天,過程中的曲折又算得了什麼?我什麼都明白,什麼都想得透徹。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是那麼蒼涼;為什麼,總有那麼一絲不情願;為什麼,嘴裡充斥著黃蓮般的澀意?
我輕輕吐出一口氣:“我能得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