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好想,好想……好想……。”
宋改改的話還沒說完,那蒼白的雙手已經緩緩垂下。
宋改改雙眼緊閉,嘴角帶著滿意的笑容死了。
當宋改改的手從楊小奇臉龐滑落那一刻,他又感覺到自己又是孤獨一個人了。
哇的一聲,藥小雅也跟哭了起來。
楊小奇低聲泣道:“你哭什麼?”
藥小雅一邊拭眼角的淚水,一邊哭道:“人家也好感動啊!小雅從來不知道母愛原來如此偉大。因為小雅是被茅山派的師叔伯們一手帶大的,從來也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是什麼樣子?”
楊小奇心道:“原來你也是個孤兒!”
藥小雅哭地更加大聲了。
樓上更高更深處,傳來一女子的輕泣聲。
只聽那女子悠悠吟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騰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如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牛宰羊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為何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李白的這首《將進酒》本是風格豪邁之作,此刻聽來卻多了一分哀愁淒涼之色。
與此同時,在七寶玲瓏塔裡,第三層。
柳千蝶正蹲在一個身穿墨綠道袍的道人屍體旁邊輕輕哭泣。
死去的這個道人就是十年前帶柳千蝶去武當山遊玩,柳千蝶的受業恩師,崑崙派的副掌門——空心道人。
世界上什麼都變了,唯獨那伴隨了一生的仙劍拂塵,在他旁邊安靜地躺著。柳千蝶所讀的那詩句,對於他來說曾經是那麼熟悉,可惜此刻他已經聽不到了。
在柳千蝶不遠處,成天蛟默默地站著、等著。
成天蛟此刻多麼想上前,去安慰柳千蝶幾句;可又怕會讓柳千蝶更加傷心。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替她承擔這一切。愛一個人,心情也會隨之而動。
沉默,還是沉默,此刻成天蛟除了沉默還能做什麼?
什麼也不能做。
七寶玲瓏塔,第四層。
皮悅朋牙關緊咬,淚花在眼中閃爍。
人非聖賢,讀書人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
大殿上,白鹿五老的屍體已經冰涼,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面對夕日的良師善友,皮悅朋不禁深深嘆息。
白仁心、李義天、董禮乾、許智琳、溫信友,他們五人的俠名曾經威震九洲大地。而此刻,他們只剩下了名字。他們的身體也將慢慢的腐化,直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試問若干年後,還有誰能記得他們的名字?到最後,他們還是一無所有。
皮悅朋友不禁捫心自問:“人究竟為了什麼而活著?”
皮悅朋友開始懷疑自己先前所走的路是不是錯誤的。江湖的恩恩怨怨,生生死死,到底何時才休罷?
不知不覺間,皮悅朋已經在心裡劃上了一個問號加一個歎號。
七寶玲瓏塔,第五層。
佛門梵唱之音在此間迴盪:“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伽蘭帝,阿彌唎哆毗迦蘭多,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訶。”
塵時、塵光二僧,雙目禁閉,雙掌合十,背對背而座。一遍又一遍念著他們從不厭煩的往生咒。他們希望以這無上佛法,化解亡者的無限怨氣,超度那些逝去的靈魂前往極樂西天。
汗水從塵時臉頰滑落,打在他的肩頭,浸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