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察言觀色,如何的忍耐,如何討得父母的關愛。
這次指婚,亦是阿瑪和額娘所沒有想到的天大餡餅,一時把目光俱投向了這個不曾過多關注的女兒身上,方忙忙給她張羅起來,鈕祜祿氏因此便託他們打聽了四貝勒府的情況。
四貝勒府的家風是京中人人稱道的。
福晉持家有度,賢惠之名遠播;早些年四貝勒寵愛李氏,現在得寵的是德妃的遠房侄女烏雅氏,入府不足一年便升位,端地惹人羨慕。有人說是因著德妃的緣故,但現下她看來,倒未必是如此;武氏次之;宋氏好像做錯事情被幽禁了。
這些事情都不難打聽到,再深入一點的就不可知了。
而且,現在貝勒府子嗣稀少,若是她能誕下一個,那麼便很容易站穩腳跟。
至於收買下人之類的,她現在還剛剛入府,一切都還不急。想起那滿滿一匣子的瑣碎銀票,心裡充滿了底氣。
鈕祜祿氏凝視著清嵐的背影,除了外在的條件,如何學習做一個四貝勒喜歡的人,她便是她的榜樣。
而且,她的家世還不如她呢,為什麼就能站得比她高?
清嵐感覺到了背後灼灼的視線,毫不在意地一笑,對這些入府新人的想法心知肚明。若是她們願意爭,便爭去好了,只要不惹到她就行。
許是鈕祜祿氏失神的時間過長,耿氏催道:“姐姐,我們該進去了!”
鈕祜祿氏方回過神來,扯了個笑容:“好!”
胤禛不在府上,眾人也便失去了爭鬥的目標,但是私底下卻有一絲暗流在悄然湧動。
八月裡,驕陽似火,蟬鳴燥人。
屋子四角放上了冰塊,桌子上擺著冰鎮西瓜和莊子上送來的時鮮水果,俱用冰塊鎮著。下人們做起事情來也帶著幾分慵懶。
清嵐穿的清涼,越發顯得身量苗條,飄逸灑脫。
她本不懼寒暑,但到底也得配合一下實際情況。與其他人動輒嬌喘吁吁,香汗淋漓相比,她倒是看起來清爽宜人多了。下午便也不再修煉,常常坐在樹蔭下看書或小憩。畢竟這麼大熱天的,再捂了帳子睡覺,倒顯得怪異了。
這便給了其她人串門的機會。
鈕祜祿氏初時拉了耿氏過來幾回,拉家常或是一同看書、繡花。時間久了,鈕祜祿氏倒也看明白,這個庶福晉是不大愛說話的,但人卻挺和氣,說話也從來不繞繞彎的,爽快大方,心下便有了幾分有意靠近的意思。只是她人也知趣,不再常來叨擾,過一陣子來一回罷了。那拉氏和李氏那裡也不曾落下,總是隔一段恰當的時間拜訪一回,端地一副和氣面善的樣子。
清嵐總是能感覺到鈕祜祿氏探究的眼神,只是她一直安安分分,說話細聲細氣的,便也不好直接趕人。與她說話也是淡淡的,不甚熱心,時間久了,她便來的少了。
這日下午,清嵐正和寶絮分吃著掰好的西瓜,清嵐不怎麼愛吃,倒是寶絮吃得香甜。
只見小順子滿頭大汗地跑來:“主子,出事了!”
“怎麼回事?慢慢說。”清嵐的聲音裡有著讓人心神鎮定的感覺。
小順子喘了幾下,定了定神,眸中還是掩飾不住的震驚:“二阿哥、二阿哥出痘了!”
清嵐與寶絮面面相覷,都一時怔住,這個事情太過突然。
過了好一會,清嵐方面容嚴肅的開口:“這事確定了?”
“確定了,已經通知了宮裡。”小順子略略組織了一下語言,忙將知道的情況都一一告知:“前天,二阿哥嚷著頭痛,身上忽冷忽熱。李主子便宣了太醫,太醫說可能是著了涼,不敢確定;昨日,二阿哥又開始噁心嘔吐起來。經過幾個太醫會診,說,應該是見喜了。”
清嵐半晌默默不語,好端端的無故出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