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自己的眼睛,哪怕水中倒影不那麼清晰,你眼睛中的紅血絲依然能看見。”
宮漓塵靜靜看著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他其實很少照鏡子,“只因為如此?”
“還能因為什麼?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直到現在夜裡還是睡不安穩,還是很疲憊。我怕那些煩心的事又幹擾了你……真的是不忍心。”瓏月輕輕說道,如果從未來的醫學來說,宮漓塵很有可能是神經衰弱,但是,哪怕那些安神的藥他也喝了不少,她仍舊能聽見他晚上忍著傷痛還要艱難翻身,他根本睡不著。
“習慣了。”宮漓塵微微別開眼,對他來說只是那麼件根本無需在意的小事,突然被人這麼在意,很不習慣。
“你恐怕需要習慣一個安逸的生活而並非操勞。”
“無用之人,只需吃喝等死麼?”
“話不能這麼說,我愛你並非是需要你的才學,你若早早傷了眼,再過幾年看不清我了,那我可死的心都有了。”瓏月說著,拉著宮漓塵就在旁邊的草地坐下,雖然已經有些許落葉,但並沒有多少灰塵。
一醉解千愁 (8)
而她也知道,隻言片語不一定能解開一個人心中的結,又道:“我其實挺希望你能幫我處理那些奏摺,但是,要在不傷害你身體的條件下,對了,你昨晚睡得好麼?”
突然轉移的話題又讓宮漓塵紅了臉,卻也細細想來,抿著唇點了點頭,“很好。”
“那以後我們每晚都這麼睡,你養足了精神……咦?要不要找方柳書來看看?你的臉怎麼那麼紅?”瓏月又一次看到宮漓塵的臉紅得不一般,坐起身來面對他,著實有點兒擔憂。
卻不知她那一句每晚……每晚……卻形同在宮漓塵心中複製了無數個美妙的夜晚。
“沒事。”宮漓塵用力別過頭,那緋紅已經漫過了耳根,脖頸都是紅的。
瓏月越看越覺得詭異,甚至打量著自己身上,有什麼能讓人臉紅的麼?穿著整齊,也沒有半分走光不是麼?
“對了,那些地方上奏中,有一本已過月餘,你是將那請奏壓下了麼?”宮漓塵尷尬著轉移話題。
“哪一本?”
“錦榮一地要求朝廷讚頌一貞烈男子,那男子未過門妻主便亡,已守身五年,後去勢以示貞烈。錦榮一地要求朝廷嘉獎那男子……”宮漓塵明顯找了個很彆扭的事轉移話題,一說起來臉色陰沉,卻想後悔也晚了。
瓏月微一皺眉,又輕輕一笑道:“你覺得我是該打那個男人一頓,還是連帶錦榮那些官員也一併一頓板子扣點俸祿?”
宮漓塵詫異了一下,“此話怎講?”
“我已經派人查過,那個男子遵從的是媒妁之言,過門之前連那個女子的面也沒見過。若是有情也就罷了,為掛念亡妻確實可以嘉獎。但是,偏偏苦了五年被周遭人壓得沒人再敢娶他,他自己也不知道逃離,還最終被人壓著淨了身來討嘉獎,到底是誰的悲劇?”瓏月一說起來也有些憤憤唏噓,轉過身坐在草地上,想了想,直接仰身躺下。
“可如今女子當政,此乃是柔順男子之典範。”
“我從沒覺得女尊有什麼好。”瓏月說著,對上宮漓塵驚異的眼神,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畢竟她還是女尊國度的攝政王,正在努力爬上女皇的寶座。
“漓塵,北瑤女子為政只有數百年,你說實話,在你眼裡是否真的有女尊男卑?”
然,一句話問出,瓏月就知道她得不到答案,宮漓塵的性格她多少了解,凜然傲氣的那麼一個人,哪怕男子地位使然,他的身份立場使然,也絕不會說出什麼顛覆性的話。
“誰卑誰尊其實都是悲劇,如若一方佔上風便要利用各種手段打壓另一方,其後果就是這樣的悲劇。我知道,或許我一時間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