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的露出了笑容,第一次感覺譚驥炎這樣盛怒的臉是這麼的帥氣養眼,他是在擔心自己,關心自己,才會這樣的失控發怒。
聽到童瞳的話,譚驥炎算是鬆了一口氣,可是餘光掃過童瞳臉上的笑容時,剎那,還沒有消除的怒火再次熾熱的燃燒起來,如果說一開始生氣只是因為童瞳自己涉入危險,那麼此刻鋪天蓋地席而來的憤怒則是莫名其妙。
“洗了個澡?童瞳,你不知道演藝圈多黑暗嗎?你才從柳康那裡出來,就到沐放的套房裡,你就那麼放心這個男人,還是說你早就準備好了被潛規則,所以根本不在乎在其他男人家裡過夜!”
話一出口,譚驥炎就知道自己說的過分了,尤其是瞄到童瞳剎那蒼白一片的臉,可是譚驥炎情緒並不太好,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這樣的失控、
譚家是軍界世家,譚驥炎從三歲時就是在軍隊,在譚老爺子的鐵一般的規矩之下教導長大的,自制、內斂,嚴肅這是小時候的譚驥炎,譚驥炎的優秀讓譚老爺子非常滿意,所以譚家真正的涉足政界也是從譚驥炎開始。
自古明面上軍不幹政,譚家將這個最看重的小輩送入政界,這一舉措之下,譚驥炎揹負了異常多重的壓力,政界人的看不起,譚家人的期待,譚驥炎這些年走的很艱難。
可是他卻一步一步的走入到了政治權利的中心,而譚驥炎也越來越沉默,喜怒不形於色,睿智沉寂的黑眸裡蘊藏著不屬於一個年輕男人的老成和世故,而這些年來,譚驥炎幾乎很少失控。
童瞳慘白著臉,原本喜悅的心情消失的無影無蹤,心鈍鈍的抽痛著,從天堂跌到地獄的感覺,讓童瞳想要開口為自己辯解,可是喉嚨卻如同被棉花給堵住了一般。
原來在他眼裡,自己竟然就是這樣的不堪而下賤嗎?童瞳別過臉看著汽車車窗外的夜色,她一貫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有自己一套的行事準則,其他人的言語很少能傷到童瞳,而只要不碰觸到童瞳的底線,她甚至是過於溫和和寬容的。
可是童瞳此刻真的很難受,譚驥炎那嚴厲的訓斥聲依稀還回蕩在耳邊,胸口酸澀的感覺很是陌生,眼眶微微的有些痛,可是卻乾涸的沒有一滴淚水。
她早已經過了會流眼淚的年紀,再難受再痛苦都會壓到心裡,面子上卻如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這或許就是成人的悲哀,孩子受傷了,會哭會喊痛,可是當長大之後,再苦再累也只能默默的承受。
汽車裡氣氛詭異的緊繃著,關曜平穩的開著車,目光透過內建鏡瞄了一眼後座,有些震驚譚驥炎會發火,關曜和譚驥炎是從小就認識的朋友,在關曜記憶裡,譚驥炎是天塌了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人,可是剛剛竟然就這麼震怒然後冷言冷語訓斥童瞳。
怡然園已經到了,小區保安看了一眼後座車窗降落後裡面童瞳熟悉的面容,開了門讓汽車進了小區。
“我先回去了。”開啟車門,童瞳看了一眼譚驥炎,還是那一張緊繃著線條的冷酷面容,側對著自己,在幽暗的汽車裡,整個人處於陰影之中,冷漠而疏離,讓童瞳感覺胸口被酸澀的感覺堵窒著。
“驥炎,我送你回去,你手需要上點藥。”關曜在童瞳要關上車門時忽然的開口,慶幸譚驥炎有于靖這個盡職的秘書,知道譚驥炎不會在乎手背上被咖啡造成的燙傷,所以才會打電話給自己。
“你手怎麼了?”童瞳原本要關上車門離開,此刻聽到關曜的話,不由的看向譚驥炎的手,雖然汽車裡很暗,可是他手背上那一大片的燙傷還是異常明顯的落入了童瞳的眼中。
心猛然的被拎了起來,比起剛剛被譚驥炎罵,此刻童瞳所有的心思都落在譚驥炎受傷的手上,手背燙的有些嚴重,表皮似乎都要脫落了一般,露出鮮紅的嫩肉,隱隱的滲透著血絲,當初被匕首劃了一刀,童瞳都沒有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