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建立的,我自然有法子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他的聲音十分溫醇,叫沈紫言目瞪口呆,誰能想到堂堂福王府的三少爺,會去辦了一座金陵最大的酒樓,還起了一個綺夢樓那樣香豔的名字
難怪杜懷瑾說起綺夢樓時的表情總是帶著幾分說不清的自得,難怪他對綺夢樓的名菜如數家珍沈紫言不由在心裡暗想,眼前的杜懷瑾,到底有幾成真,幾成假,現在在自己跟前說話的,到底是他的哪一面?
這事情沈紫言也不欲刨根問底,只是想到之前杜懷瑾讓自己和六皇子妃搭上話的事情,也明白他和六皇子會面一事遠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輕鬆,這樣的輕描淡寫,不過是想要安自己的心罷了。也不拆穿他,輕笑了笑,“你可說過要帶我去綺夢樓看看的……”
“呵……”杜懷瑾嗤笑了一聲,眼眸黑如點墨,在燭光下熠熠生輝,“你放心,我不會忘的。”說著,站了起來,看了看外間的天色,“我送你去娘那裡用晚飯,然後就該出去了。”說話間,就將她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略有些粗糙的掌心裡。
他的掌心並不像手背看起來那般細膩光滑,卻帶給她一種安心的感覺,驀地側過臉望向他的眼睛,“一切小心。”杜懷瑾唇邊綻出了一絲笑,“家有嬌妻,我自然是捨不得出事的。”才正常了多久,又沒個正形了……
沈紫言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調笑早已習以為常,居然發現自己聽著這曖昧的話時已沒有原先那種面紅耳赤的感覺了,果然是跟著杜懷瑾時間久了,也能磨練出一張厚臉皮來……
正胡思亂想間,杜懷瑾已牽著她的手慢悠悠走了出去。沈紫言回過神來時,已經在迴廊上了,屋簷下掛了一排白色的燈籠,在這夏日的晚上顯得有些刺目。沈紫言看著這隨著風搖晃的燈籠,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幾年前沈夫人過世時的情形,心裡頓時湧過一陣酸楚之意,又唯恐杜懷瑾瞧出什麼不對勁來,忙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二人緊緊相握的手上,強掙了掙,根本無濟於事。
他的手卻收得更緊,寬大的衣袖垂落下來,掩去了二人相握的手。沈紫言藉著看風景的功夫飛快向後睃了一眼,見跟著的墨書等人神色如常,站在十步開外,眉眼微垂,似乎什麼也沒有看見一般,頓時鬆了一口氣。
也就任由杜懷瑾一路牽著自己到了福王妃的院子,要進門時用力掙了掙,只是掙不脫。沈紫言心裡一急,趁著還未進門,瞪了他一眼,又示意他鬆開自己的手,杜懷瑾卻是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直接無視了沈紫言的氣急。然而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是洩露了他的心事。
沈紫言強忍著才沒有撫額,努力站直了身子,既然無法掙脫,那就不能叫福王妃看出什麼岔子來。哪知隨著簾子被撩開的一瞬,他居然鬆開了她的手,讓沈紫言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隱隱一陣失落,還未等她細想想這是什麼緣故,杜懷瑾已說道:“娘,我出去一趟。”
福王妃微微頷首,望著他的眼裡滿是憐惜,低聲囑咐:“早去早回。”杜懷瑾應了一聲,大步走了出去。天青色的身影消失在沈紫言眼中,竟叫她一時有些悵惘。又坐了一陣,晚間沒有收到杜懷瑾的訊息,卻驚聞太后娘娘身邊的內侍來了。
婆媳二人對看了一眼,沈紫言立刻就扶著福王妃走了出去。來報信的卻不是方宮女,而是一個面生的內侍,穿著祥雲鑲邊的宮服,福王妃也對此人不大熟悉,但還是問道:“也不知公公怎生稱呼?”
那內侍十分恭謹的說道:“奴才賤名,不足掛齒,只是太后娘娘來讓奴才和您說一聲,皇后娘娘薨了”
皇后娘娘死了?
沈紫言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定定的看著福王妃,“娘……”福王妃顯然也是吃驚不淺,一時之間驚疑不定,打賞了來報信的內室二十兩銀子,命林媽媽送了出去。沈紫言一瞬之間腦海裡轉過千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