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地縮頭抱腦蹲了下來。安東親王站在空曠的正中,周圍沒有可隱蔽之處,結果一枚手持榴彈自空中落下,正擊在他的腳邊,他也就因此中彈倒下了。
薩克森選侯擔驚受怕地縮在牆根,當空襲過後十分鐘才大膽睜開眼睛觀察。他見到弟弟安東親王倒在三四米外,急急忙忙匍匐爬上前去,待確定其確實身亡後,居然松心地長吁了口氣。
空襲並未再發生,薩克森選侯和其他人雖鬧不清發生了什麼,但已經知道那是法蘭西人的傑作。他們沒有為安東親王及其他幾個倒黴者惋嘆,更為因此對法蘭西人產生憤慨,而是在慶幸著自己還活著。
半個小時後,死難者的屍體被搬移到了要塞的中庭。它們露天暴曬著,身上連遮蓋的白布都沒有。士兵們將最尊貴的遇難者安東親王搬下城牆之際,城門開了,懸掛著白旗的馬車駛入了中庭。
塔列朗拄著柺杖吃力地自車上走下。他剛一落地,便差點踩到安東親王。
“安東親王死了?”塔列朗愣了愣,接著裝著尊敬地鞠了一躬,暗道,“這樣就好了,勸降有把握了。”
隨後,塔列朗如上次一樣攀上了城牆,見到了薩克森選侯。薩克森選侯毫不客氣地冷冷說道:“您知道嗎?我的弟弟安東親王在半個小時之前死在了這裡,就在你站著的位置。”
塔列朗低頭看了一眼,腳卻未有移動。薩克森選侯暗暗驚訝,雖知他腿有殘疾,卻也看出他有異於常人的自控力。
塔列朗不以為意地微笑道:“選侯殿下,我不想浪費時間,相信您也不想浪費時間,可以直入正題嗎?”
薩克森選侯緘默不語,心中對塔列朗的威脅語調頗為不滿。
塔列朗緩緩說道:“您非常清楚,安東親王死後,您是控制不了軍隊的。士兵沒有了戰鬥意志,他們無法經歷一次戰鬥。”
薩克森選侯默然地移目看向城內計程車兵,只見他們都集中在中庭,露著憧憬的神情仰頭望來。
塔列朗順著薩克森選侯的視線看了一眼,轉過頭來便微笑著對他說道:“殿下,您應該看到了士兵眼神中的渴望,請做出抉擇吧!”
薩克森選侯深吸了口氣,嚴肅說道:“我可以投降,但法蘭西必須同意我的要求。”
“可以!”塔列朗道,“我是法蘭西國王的全權大使,有權與您訂立任何條約。”
薩克森選侯點點頭,想了想說道:“首先,我要法蘭西保證薩克森選侯國繼續存在。”
“可以。”塔列朗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薩克森選侯接著說道:“第二,我要法蘭西保證我對薩克森選侯國的統治權。”
“可以。”
“第三,法蘭西和普魯士均不能將薩克森當為戰敗國或被征服者處置。”
“可以。”
“第四……”
“請等一下。”塔列朗打斷了薩克森選侯的話,“選侯殿下,您提出了三點,現在應該由我提出條件了吧!”
薩克森選侯意猶未盡,卻只能無奈點頭。
塔列朗道:“首先,法蘭西可以保證薩克森選侯國繼續存在,但薩克森選侯國需要作出領土讓步,否則,您就與這座要塞共同被從天而降的炮彈摧毀吧!”
薩克森選侯緊繃著臉,捏緊了拳。
塔列朗不等他回應,自顧自地說:“第二,法蘭西可以保證您對薩克森的統治權,但您必須將女兒嫁於法蘭西的王子,並立女兒為繼承人。”
“你……”薩克森選侯臉色紫青,氣急敗壞。
塔列朗未給他發作的機會,神情一轉,氣勢凌人地說:“第三,薩克森必須脫離神聖羅馬帝國,轉為法蘭西王國的附庸。”
薩克森選侯冷聲說道:“奧地利是法蘭西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