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憑藉著以往的經驗做出了來襲的是卡賓槍騎兵的判斷,但正是這以往的經驗出賣了他。
法軍的指揮官王儲路易,除了少年時期看過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的軍事著作外,並沒有接受過這個時代的系統軍事訓練,因此,他實際上更多的是以二十一世紀的觀念來指揮十八世紀的戰爭,反而沒有了這個時代大多數將領的固化思維。
在大部分人仍然只重視騎兵強大的衝擊力的時代,他看中的卻是騎兵的機動力。他認為,相比起只有排列成不便於機動的方陣方能夠形成戰鬥力的線列步兵,騎兵在機動力上更強,而且若是使用恰當,就算是幾千騎兵,也可以起到摧毀敵人心理防線的作用。
因此,路易在手下騎兵只有四千五百人的情況下,非但沒有將這四千五百人都合在一起,相反還分為了三撥,並將其在戰鬥已經開始顯露勝勢的情況下投入戰場,依靠他們強大的機動力,橫掃大半個戰場。
普瓦斯基正是沒有料到對手的這一出人意表的行為,方才判斷錯誤。
火炮不斷打擊到普瓦斯基手下的騎兵之中,每一枚炮彈都會殺傷數名騎兵
“糟糕”普瓦斯基看了看側面逐漸靠近的騎兵,又看了看遙遠處斜坡上的法軍火炮,咬著牙,艱難地喊道,“撤退,撤退……”
前方是不知道有多少兵力的法軍右翼步兵,右側是逐漸靠近的法軍騎兵,左側是漂浮著碎冰的維斯瓦河,而留在原地則會被法軍火炮轟擊。普瓦斯基唯有撤退,縱使他並不服輸。
他有想過反衝鋒法軍的騎兵,因為他認為卡賓槍騎兵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轉變為近身戰,而他可以依靠麾下槍騎兵的兵力優勢將其擊潰。可是,這個時候,他的理智回來了。考慮到正前方還有法軍的步兵,他實在是不敢冒著暴露側翼的危險,去與法軍的騎兵糾纏。況且,他發現部下已經是人心惶惶,這個樣子,是無法抵抗腹背夾擊的危險境況。
在普瓦斯基下達命令後,他的人撤退地很快。
事實上,後排的槍騎兵聯隊已經掉轉過馬頭,無論他們的將軍下達什麼命令,他們都會撤走。
這個時候,也只有普瓦斯基這個高度神經緊繃的人沒有發現,背後的冰面上,已經有許多步兵丟盔棄甲地踩著冰面往對岸逃走。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槍騎兵各聯隊其實早已經沒有戰鬥的意志了,若非是敬重普瓦斯基這個人的品德,他們早就自顧自逃走了。
普瓦斯基也沒有想到,他下達撤退命令之後,身旁的槍騎兵居然會比衝鋒還要快速地撤走。這並非是他所想要的,反而覺得更加糟糕。因為槍騎兵撤退的時候,毫無隊形可言,完全是潰退,很容易被追擊得手。
他想要叫喊,讓部下們都排列好隊形後再撤退。可是,話臨到口,還沒吐出一個字,只聽耳邊響起“咻”的一聲,然後沒有了任何知覺。
原來,這一枚炮彈正好打在了他的身上,將他連身體帶坐騎一起砸得血肉模糊。
路易手中的懷錶指標已經指向了1他抬起頭來,不用望遠鏡都能夠看到黑壓壓的人群已經跑上了最遠處白茫茫的冰面。
他的計算十分準確,早在二十多分鐘之前,就看出
“開始了”他心情沉重地嘆了一聲,而後,只見到正面所能夠看見的三個炮兵營,一齊發射了炮彈。河面距離炮兵所在不過六七百米,這對於最遠射程達千米的十二磅步兵炮來說,並不是一個問題。
事實上不只是三個炮兵營如此攻擊,兩條戰線,前後共二百五十餘門火炮,早已經透過他們自己的聯絡方式,完成了知會,從而在同一時刻,向同一個目標進行炮擊。
炮兵雖然分開為相互距離三四百米的各個陣地,但是,他們之間並不缺乏通訊手段。如果一個炮兵陣地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