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上。
“是的。”瑪麗?阿德萊德點了點頭,說,“聽他說是國王陛下親自下的詔令,免去了他科西嘉總督的職務。”
“這麼說,從此以後他就會待在巴黎了?”
“是的,而且……”瑪麗?阿德萊德猶豫了一下,說,“他要我帶著孩子也回巴黎的圖盧茲宮居住。”
“你答應了嗎?”路易問。
瑪麗?阿德萊德搖了搖頭,說:“我只是說需要時間想一想。”
“你問過他這麼做的原因了嗎?”
瑪麗?阿德萊德又一次搖了搖頭,然而,路易卻發現,她在搖頭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十分異樣,像是在隱瞞著什麼。
路易看了眼一旁的凱瑟琳和德?彭特先生,他們很識相地先朝鏡廳的方向走去,很快就走出了前方的隔門。
“瑪麗”路易伸出雙手,輕撫著瑪麗?阿德萊德的雙肩,溫柔地將她的身體轉了過來,讓她面對自己,然後嚴肅地對她說,“不要隱瞞我,我知道這裡面是有原因的。”
只見瑪麗?阿德萊德緊閉的嘴唇顫顫一動,似是要開口說話,卻又像是讓牙齒咬住嘴唇,進一步做著防禦。還不等路易繼續追問,她的臉上居然流下了淚水來。
“怎麼回事?”路易好奇地詢問之時,也趕忙伸手擦拭去了她臉上的眼淚。
“我不知道怎麼辦了。我不想離開你,可是我父親說,如果我繼續留在你的身邊,不僅會影響到你,也會令整個彭蒂耶夫家族被人惡意重傷。他還說……”瑪麗?阿德萊德抽泣著說,“他還說,現在外面,已經有人將我和蓬帕杜夫人、杜巴麗夫人並列談論,再這麼下去,我和孩子們就會很危險。”
“蓬帕杜夫人?杜巴麗夫人?”路易心生憤怒,不禁忘記了為瑪麗?阿德萊德擦淚。
巴黎是法蘭西的中心,這座城市的輿論就是整個國家未來輿論的指向標,所有人或事,無論是好評還是惡評,幾乎都是從這座城市散發到全國。對於這個,路易並不陌生,當初他也沒有少利用這一特點為自己造勢。
瑪麗?阿德萊德被人與蓬帕杜夫人、杜巴麗夫人等“禍國殃民”的女人相提並論,這件事雖然令路易震驚,卻也在情理之中。國王身邊的女人,從來就是民眾抒發憤怒和不滿的物件,若是再經有些人一挑撥,流言蜚語絕對不會少。然而,這件事居然是從瑪麗?阿德萊德的口中得知,而瑪麗?阿德萊德還是從彭蒂耶夫公爵那裡知曉,這一點卻是路易十分在意的。
雖然不具備後世的先進科技,可是無論是哪一個年代,流言蜚語都是足以殺人的。如果不能夠掌握言論動向,那就等於是在睡夢中被戴上了斷頭臺,只等劊子手砍斷那根拉起斷頭刀的繩子。
路易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凡爾賽宮距離巴黎有十幾公里,加上宮廷封閉的環境,要在這座形同監獄的宮殿中瞭解巴黎最新的輿論動向,其困難程度恐怕遠超過從王國任何一個角落來探知巴黎最新的流行趨勢所需耗費的時間、經歷。
而與生活在凡爾賽宮的王室相比,那些近親王公們,無論是奧爾良家族、孔代家族、孔蒂家族,都在巴黎城內有著居所,而這些地方,又往往因為女人開辦的沙龍,而能夠成為巴黎輿論的中心。
“既然彭蒂耶夫公爵都這麼說的話,那麼過年之後你就回巴黎的圖盧茲宮吧”路易柔聲安慰著哭泣不止的瑪麗?阿德萊德,心中卻已有在正式被任命為攝政後,返回巴黎的決定。畢竟王室在巴黎不是沒有宮殿,無論是杜伊勒裡宮,還是更古老一點的盧浮宮,稍稍收拾一下都是可以住人的,更何況,在他的名下,還有一座蓬帕杜夫人贈予的戴佛爾宮。
不過,瑪麗?阿德萊德並不知道路易心中所想,聽到他如此說,反而心中產生了不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