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是這個結果。”迪克回答說。
“可是我們還有一個救星在外面呢,”勞利斯回答道,“像埃利斯·達克沃思那樣的人,可是一萬個人裡也難得挑出一個來的。他為了您和您父親,對您就像對待親人一般,他要是知道您在這件案子里根本就沒有罪,他一定會翻天覆地的去洗雪您的冤屈的。”
“事情可沒有這麼簡單,”迪克說道,“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他的手下也不過十來號人而已。唉,事情如果能拖到明天,只要我能在明天中午之前一個小時見到一個人,我想,或許事情會有些轉機。但現在可是束手無策了。”
“算了吧,”勞利斯說道,“只要您能一口咬定我無罪,我也一定會咬緊牙關說您無罪,但是這對我們根本就毫無用處。假如我上了絞刑架,那絕對不是因為我賭咒賭得少的關係。”
當迪克還心事重重地想著自己的心事的時候,年邁的流浪漢已經蜷縮著身子,蹲到一個角落裡,把修道士帽壓在臉上,準備睡覺了。沒過多久,他就鼾聲大作了。因為長期過著顛沛流離的冒險生活,他已感覺麻木、無所顧慮了。
傍晚時分,當白晝就快要過去的時候,人們開啟了屋子的門,把迪克提了出來,帶到樓上一間溫暖的屋子裡,只見賴辛漢姆伯爵正坐在這間房子的火爐旁邊沉思著。
伯爵看到他的囚犯走進了房間,就抬起頭來。
“先生,”他說道,“我認識你的父親,他是一個令人敬佩的人,因此我才對你格外寬容。但是我不能縱容你那有損你榮譽的大罪。你結交殺人犯、勾結強盜、擾亂地方治安,這些都是有根有據的;你有搶劫船隻的嫌疑;你還化裝潛伏在你敵人的屋子裡,並在當天晚上殺死了一個人……”
“如果您願意,大人,”迪克打斷他的話說道,“我一定立刻就承認您列舉的這些罪名。魯特的確是我殺死的,為了證明這一點,”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這裡有一封信,是我從他的口袋裡找到的。”
賴辛漢伯爵接過信,拆開來讀了兩遍。
“你已經看過了嗎?”他問道。
“看過了。”迪克回答說。
“你是約克黨還是蘭開斯特黨?”他又問。
“大人,就在這不久以前,也曾有人問過我同樣的問題,可我開始實在不知該怎樣回答,”迪克說道,“可是現在,我以前既然已經那樣回答了一次,我就不打算改口了。大人,我是約克黨。”
伯爵讚許地點了點頭。“你的回答倒是很誠實,”他說道,“那麼你為什麼要把這封信交給我呢?”
“可是,大人,敵我雙方難道不是同樣都唾棄叛徒嗎?”迪克大聲說道。
“我想是這樣的,年輕的先生,”伯爵回答說,“至少我是同意你的說法的。我認為你誠實的時候要比狡猾的時候多得多,如果不是因為丹尼爾爵士是我們這一邊的一個得力助手,我想我很可能會袒護你。因為我已經詳細調查過了,你好像並沒有犯下什麼滔天大罪,而且所犯之罪大都是可以饒恕的。但是,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到底是維護皇后利益的領袖。雖然,我相信我天生就是一個正直的人,甚至有時候善良得有些過分,但是我的一舉一動都必須考慮到我們黨派的利益,因此,為了留住丹尼爾爵士,我不得不徇點私情了。”
“伯爵,”迪克回答道,“請恕我放肆,我要向您進幾句忠言。您以為丹尼爾爵士的忠誠是足以信賴嗎?據我所知,他的立場可不夠堅定哪。”
“不,這就是英格蘭人的作風,你對此又有什麼辦法呢?”伯爵說道,“不過,你對這位坦斯多騎士可不夠公平,在這個背信棄義的時代裡,信義還是有的,他近來對我們蘭開斯特黨可是非常忠心耿耿,甚至在我們最近幾次失敗之後,他可仍然毫不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