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似乎在這樣的場合不
該出現,那就是我知道在解說臺的方向,有一束清澈而溫情的眼光籠罩著我,在我行進過程中所有激動的成份中,我很清晰地感覺到有一部
分是我突然間想到了我和
小許的愛情。我不知道守護軍旗正步經過主席臺的過程中,閱兵與愛情這兩個概念是否格格不入,但我篤定而盲目地認為,正在接受檢閱不
止是我,還有我和小許以
及我們的愛情,遙不可知的未來我無法先知,但我堅信,這樣的愛情總有人引以為珍,總有一天會被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們接受並認同。
閱兵就這麼結束了,操場上的各個學員隊依次撤回。
女更年突然叫住教官和我們三個人,說:“你們等等!”然後她一溜小跑到解說臺那邊把小許叫過來。
“練了兩個多月,挺辛苦的,也別遺憾了,和軍旗合個影吧!”女更年從她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扁扁的小像機,對小許和我們說。
就這麼一件事徹底改變了我對女更年的諸種反感,一個女性教導員的善解人意和細心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小許很開心地接過教官手中的軍旗,放在肩上,站到我和吳滌非中間。
我們以閱兵的主席臺為背景,在女更年的“一、二、三”中,我和小許彷彿正透過主席臺一樣,昂首挺胸,目視前方。'52'
不知道為什麼,閱兵過後,我的腦子當中似乎並沒有存留多少關於閱兵的振奮場面。上課和小許坐到一起的時候,腦子當中老是泛起他崴腳
的那天晚上,他躺在下鋪暗暗的光線中喃喃自語的黯然神色,他那句“是我運氣不好,我運氣不好”的話一直隱隱約約地在我腦海中盤旋。
儘管作為一個軍人,我應該是一個唯物主義者,無神論者。我確實也不相信那些鬼怪神仙什麼的,但在我的潛意識中,一直相信因果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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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有一種來自於自
然的神秘力量。人對於大自然,對於整個宇宙而言,確實微乎其微的,一個人的力量確實是難以走出某種天生的宿命,難以與這種大自然的
神秘力量所抗衡。
小許上學前父親去世,然後媽媽身體一直不好,加上這次閱兵節骨眼上這麼點兒背,讓我很自然地想到是不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運氣不好
啊。
小許自己倒是很快就從閱兵的失落情緒中走出來。
課間休息的時候,在隔壁隊部的女更年叫我們上她那兒取上次拍的照片。走回教室,他盯了照片好久,鎖緊眉頭,一臉苦惱地對我說,說:
“唉,老嚴,你說說,我怎麼這麼帥呢?”
照片上的小許扛著軍旗。青春的面孔,剛健的身形,炯炯的眼神放射而出的那種英武之氣似乎能吸引每一個注視照片的人,我想無論男女,
應該都能通吃的。
“嗯,帥,確實帥,你比趙傳要帥多了。”我說。
“靠,看你找的這參照系。”
小許擂了我胳膊一拳,把照片小心翼翼地夾進他的筆記本里。
那天下午從圖書館回來,小許叫我一起陪他去廣播站,說他去錄週末的節目。
從郊區的訓練基地那邊兒就聽他廣播裡的聲音,一直校本部這邊,基地那三對碩果僅存小許和江嵐,繼續進校本部這邊廣播站,我還從沒看
過這傢伙面對著播音話筒是什麼樣子呢,是不是像電影里人民公社女社員對著話筒那一副熱情高漲的革命臉孔呢。嘿嘿。
說是廣播站,其實就是一很小的房間,一進門就看到一套播音裝置,聽說在我們畢業以後,這裡還成了新聞系那些學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