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鎮海市……”
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站在鎮海市客運站前,望著周邊的高樓大廈,街上的車水馬龍,形形色色的人群,就是一陣眼暈,唏噓不已。
特別是女人穿的,不是露後背,就是露肚臍,短褲也就是勉強能夠把屁股給包住。瞧著那一雙雙的大白腿,張禹的嘴唇都在發乾,家那邊可沒有這麼穿的。
青年人名叫張禹,從小生活在鄉間小鎮,那是一個窮鄉僻壤,年輕人基本上都外出打工。今年過年的時候,家裡的親朋聚會,在外打工的也都回來,一個比一個混的好,特別是老鄰居家的小阿姨,聽說是在鎮海市嫁給了有錢人,現在都成了有車一族。
大城市對於張禹來說是毫無吸引力,可是母親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眼瞧著鎮上的年輕人在外面混的都不錯,就兒子還是一事無成,在遭遇到一些白眼之後,她乾脆一狠心,讓兒子到鎮海市投奔小阿姨,希望能混出個名堂來。
張禹從兜裡掏出一個老式的電話本,還有一臺母親剛給他買的雙卡雙待的橘子手機。就在他要撥打小阿姨的電話號碼時,心頭卻是一顫,掀起了一片漣漪。
小阿姨名叫楊穎,楊家和張家是世交,楊穎的父親和張禹的爺爺更是一個木匠作坊的師兄弟。楊穎是老楊頭的老來女,年紀就比張禹大三歲,因為兩家經常走動,楊穎輩分在那裡,張禹只能叫聲好聽的。二人一起長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馬,還記得在十三歲那一年,張禹晚上出來小便,不慎看到楊穎在洗澡,也是青春期對異性的好奇,他的視線就再也無法移動。當時他的心怦怦直跳,彷佛快要從嗓子眼蹦出來,竟連奶奶給他的銀鈴鐺掉了,他都沒有發現。
四年後,楊穎決定離開小鎮,到大城市追求新的人生。印象中,那是張禹最後一次和楊穎說話,張禹記得很清楚。楊穎將那個他失落四年的銀鈴鐺還給了他,說了一句,“我要走了,這個還給你。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過幾年說個媳婦,生個娃,小阿姨就可以當奶奶了。”
張禹懵懂地點頭,望著楊穎上了長途客車。從那之後,楊穎一直都沒回來,直到今年過年的時候才看到。當時的楊穎穿著一身翠綠色的羊絨大衣,和當年那清純的小女孩相比,簡直是變了一個人,是那樣的高貴典雅,氣質超然。兩個人彷佛不是一個世界的,見面後也不過是象徵性的打了個招呼。
眼下就要給楊穎打電話了,張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不想見楊穎,但同樣也有一些期待,是那樣的矛盾。
驀地裡,前面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喊聲,“有人搶包!有人搶包!”
鎮上可沒有這種事發生,一聽到有人搶東西,張禹心說,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膽子也忒大了。
他忙將手機和電話薄揣進兜裡,提起腳邊那超大的旅行袋就往聲音的來源衝去。沒跑幾步,便見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抓著一個女式包,匆匆往這邊跑來。青年的速度很快,周邊倒是有人,卻沒有人阻攔。張禹瞧這小子的樣子,料定是搶包的,待人來到近前,抬起手裡的旅行袋就朝對方砸去。
“啊……”
青年痛呼一聲,直接摔出去能有兩米多遠,手裡的女包也脫手而飛。張禹跟著便要上去將人逮住,那小子也是做賊心虛,就地一滾,也不管甩落的包了,轉身就朝馬路對面衝去。
街上車水馬龍,張禹不敢過份去追,眼瞧著對方穿過馬路,飛奔而去。
張禹撿起地上的包,跟著就見一個女人,手裡拎著一雙高跟鞋,一蹦一跳的朝這邊趕來,嘴裡還喊著,“有人搶包!有人搶包!”
“你的包在這!”張禹迎了過去,隨即看清對方的相貌。
女人能有二十五六的樣子,穿著一件白色的大翻領襯衫,下面是黑色的窄裙。她一蹦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