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難做。雲娘如此大度,反遭猜忌。”
君娘道:“為她不平了不是。實對你講,你與姐姐心有靈犀,又何須瞞我,從前種種,李兄已盡告訴了我。”
莫穀道:“你怎好聽那毒郎中胡言亂語。居間挑弄,原來是他,看我不尋他。”
君娘笑道:“他既是你手下長老,莫幫主要用幫規處置執法長老麼?”
莫穀道:“虧你笑得出。”心中便想又是李路詭計,著君娘來戲弄自己。
莫谷反倒覺得心下輕快了。
君娘笑道:“應還是不應?”
莫谷笑道:“好娘子,莫再戲弄。快與我家去籌備婚事。”
君娘正色道:“哪個戲弄。李兄便是現成媒人,我也好居間說合。”
莫穀道:“人家守服,你等還有心情胡鬧。”
君娘道:“那等丈夫,不守也罷。為她公公守服,一年也便盡心了,何況姐姐將家業保全在他親生兒子手中,對他恩義莫大焉。大不了等得姐姐滿服。”
莫穀道:“還越講越成真了。我今日明言,只娶你一人。”
君娘道:“郎君不聽勸告,妾亦無法。既然如此,我便陪雲娘這一年,嫁便同嫁,決不獨嫁。若蒙君垂憐,還可做個側妻,不然只好作妾。”
莫谷滿腹氣悶回到百草門分堂,與杜父講起此事,杜父氣得七竅生煙,入內來呵斥君娘。
君娘低頭聽訓,只是一聲不語。
八十四、挖角
宋九乘坐巨蟹幫的小船返回杭州。
他前往蘇州,本為的是挖正氣堂牆角。
不想老楚平素裡對胡掌櫃諸多不滿,真正要他離去卻是不肯。任憑金三這邊工錢多了五成,老楚道:“我與胡掌櫃相處幾年,彼此脾氣已經熟絡了。這把年紀,能掙得幾多錢,氣順些多活兩年是正經。”
宋九隻好轉攻他人。
老楚便對胡掌櫃道:“我老楚重義氣,下面幾個老哥卻未必靠得住。雖說沒有我總監工,他等手藝靠不大住,但這裡一下子缺了人手也不好。”
胡掌櫃道:“如今年輕些的便無當用的?”
老楚道:“製藥不同別行,人命關天,起碼要下得十多年功夫。看方配藥似乎人人皆會,其間鑑別炮製調劑製劑環環相扣,不敢出一絲瑕疵。年輕人入行,先要學得多年生藥,其後再學炮製,單是切藥磨藥我老楚便做得十年。你看幾個老哥,做了一輩子藥工,做做蜜丸還可以,水丸便做不來。這同樣一副篩子,手法腰力掌握不好,滾出的水丸便大小不均。這其間是有訣竅的,我也是做十多年學徒,又娶了師父的女兒,這才將訣竅傳我。不懂訣竅,便是做到頭髮白了也做不好。”
胡掌櫃便加了老楚的工錢,又與他十兩銀子來留住下面的老夥計。
老楚便召集大家道:“宋九尋你等我曉得,胡掌櫃也曉得。實說了他先尋的是我,我卻不願去。並不是胡掌櫃對我等有多好,只是大傢伙想一想,胡掌櫃家大業大,正氣堂多少有名。那杭州的金老闆便勝過胡掌櫃?”
有人便道:“樹挪死人挪活,換個東家說不得好些。他錢多錢少,只看與我幾何?”
老楚搖頭道:“一動不如一靜。何況大家家室皆在蘇州左近,去了杭州,這往來使費又找誰去?多得三五成還不夠路費。過的幾年,萬一身子不便了,再回蘇州來,胡掌櫃還會要你?”
那人道:“大哥這樣想沒錯處,只我等五十出頭,還可做得幾年。”
另一人道:“大哥講義氣,難道忘記了上回胡掌櫃如何對你?”
老楚冷笑道:“自然不忘。只大家忘記了這假貨便是從金三處來的。只看宋九為人,我寧可選胡掌櫃。”
終究還是有人想著老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