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丫頭。
吳小桐一是確實需要這麼個人,梨雪又是用順了手的,自然是最好的;二來,梨雪婚事不順,悶在家裡也憋屈,還不如在這裡帶帶幾個小丫頭,有事兒做著,心裡反而不胡思亂想的。就這麼著,梨雪消了籍,因為婚事推延,就又回到吳小桐身邊。
小亓走了,吳小桐也沒顧上多想什麼。那邊桐城的戰事起來,與同程只隔了二百里地的雙溪鎮就進入了全面戒備的狀態。青壯們自然輪班巡守值崗,女人們則在家裡看護老人孩子,同時還要肩負起穿衣吃飯等後勤工作來。卻已經不需要戰戰兢兢,準備著隨時逃命了。
剛剛跟林小雨新婚沒多久的徐褚,戰事未起,就再次出去了,帶著小滿和他調理出來的人手,蒐羅著雙方的資訊。戰況,並及時傳回雙溪鎮來。
如今徐褚率人打探回來的訊息,已經不再僅僅為了及時應對流匪潰兵。經過幾年的發展,雙溪鎮的防衛工事進行了幾次提升,人員素質也早已不同往日,別說零散的散匪潰兵,就是對三四百人的小股隊伍,雙溪鎮的人也能夠笑呵呵地將之消滅在安全範圍之外。可以說,只要人數上不了千,還必須是精兵悍勇,是跟本不用想著接近雙溪鎮寨堡的。
儘管這般,吳小桐心裡仍舊難免緊張。來到這個世界一眨眼也過了六七年了,她從完全不知硝煙什麼味道的單純孩子,早就經歷了戰爭的恐怖和傷痛,也深刻地瞭解到,戰爭的危險和不可控,誰也不知道,明明接近勝利的人,下一刻會不會被一直流失送了命。戰況難料,戰局善變,用曾經很流行的一句倒是很貼切: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
她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強大自己,武裝自己,讓自己擁有自保的能力……但這個,永遠只是相對而言,永遠放不上一個‘絕對’。
更何況,還有那邊已經對上的兩個人,她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緩解調停,但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她自知之明,很明白地知道自己不是什麼神仙,也不是什麼救世主,左右不了誰,也代替不了誰。人生該何去何從,該如何選擇,都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做主。
一晃十月份過去了,傳回來的訊息是戰事不斷。但讓吳小桐略略有些欣慰的是,自從開戰以來,雙方只在最初進行過兩次比較大規模的接觸,接下來,雙方都有所收斂,好像刻意等著什麼。
進了冬月沒幾日,從金陵傳來一個訊息,襄貴妃暴斃。
緊跟著徐褚就送回來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原來襄貴妃與她的任宮內禁衛副統領的表哥通姦,被宮裡另一名妃子告發,而且被靖宇帝捉了現場,進而,牽扯出小皇子並非靖宇帝血脈,不過是襄貴妃跟表哥的孽種罷了。
襄貴妃暴斃之後,龐家人和那位表哥家連審問都省了,直接男子斬首,女子充軍!因襄貴妃偷的是自家表哥,刺激到了靖宇帝,下旨兩傢俱‘夷三族’。
金陵傳回來的訊息沒有詳述慘狀,只用了兩個詞——血流漂杵,金陵齊喑。
血液流動連‘杵’這種大型武器都能漂起來了,不成河也差不多了。至於金陵齊喑,人馬等等諸般生靈無不噤若寒蟬發不出聲音了,那是何等慘況?!
接到訊息的時候,吳小桐正蹲在自己屋裡圍著火盆烤火,拿著小紙條兒看了片刻,就丟進火盆裡去,然後,默默地看著火盆中竄氣一道明火,轉而又暗淡下去,只有一縷輕煙漸漸飄散,也一眨眼就看不見了。
她幾不可見地嘆了口氣,緩緩起身,招呼了新買來的小丫頭一聲,最是活潑的珍珠笑嘻嘻跑上來,曾經蠟黃的小臉經過幾個月好吃好喝已經飽滿紅潤起來,配著圓圓的眼珠兒圓圓的鼻頭,再加上紅潤潤肉嘟嘟的一張小嘴兒,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想要微笑起來。
“姑娘,你要出門子麼?”珍珠眨巴著眼睛嘰嘰咕咕就問。
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