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喉嚨中的話一點也說不出來了。
她不願意騙他,那樣的話會褻瀆這個人所做的一切。
彌繁鑄滿足地笑了,看著她的臉,手指耷拉了下來。
紅色的髮帶綁在他的手腕之上,被石縫捲進來的風微微拂動。
四周完全靜了下來。
南汐眼前一黑,也昏死了過去。
兩具身體靠著那碎石組成的牆,緊緊地挨在了一起。
“如果有下輩子,希望你我不再敵對。我願帶你去世上最好的草原,願帶你馳騁領略最甜的風,帶你去你從沒去過的地方,去喝這世上最美味的粥。”
“彌繁鑄,這輩子,是我欠你。”
“下輩子,我給你養一次馬可好,我看你自由自在可好,我在清晨的第一縷光下,看你遨遊於九霄之上。”
“彌繁鑄,謝謝你。”
......
李寧祁趕到的時候,洞口已然塌陷,巨石阻擋,他刀劈斧鑿都無法衝開一條道來。
他慌了神,嘶吼著讓所有暗衛一齊去搬運碎石,直到虎口都震得開裂,血紅一片。
聶寒橫腰跪地抱住他:“主子,這樣的爆炸,裡面的人斷無生機啊。”
李寧祁甩開他,雙目赤紅,吼道:“滾開。”他手中的刀豎劈而下。在聶寒頭頂一寸,停住了。
踉蹌地退後了兩步,他狼狽地摔到了地上。
她死了嗎?
一個任務而已,死了也無關緊要吧。
對不對!
揪起了聶寒的領子,他幾近失控:“她只是一個任務,對吧,只是一個任務,沒關係的,沒關係。”
聶寒握住了他的手,他反身抽開手,操起那刀就要繼續劈石。
“主子!”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主子失控成這個樣子。
完全沒有了計量,完全失了所有的謀劃,徹底淪為了一個瘋子。
如果夜寧在的話,會比自己有些用處的吧。
聶寒搖了搖頭,他只有蠻力,主子要的即便是具屍體,也得讓他看到才可。
只不過這驚天一炸,南寧侯和汴州的人馬上就會趕到。
李寧祁是秘密出京的,他在這裡出現,會有多少努力付諸東流。
聶寒想要劈暈李寧祁,卻不敢下手,只得拉住李寧祁的衣襟往邊上拖去:“主子你先走,我等留下,南寧侯並未見過我,我答應你,一定找到謝少將軍。”
因為拉扯的動作太大,李寧祁懷中一物掉落在地。
這是剛剛來不及燒掉的礦山堪輿圖。
是了,如果正面進不去。
他指尖顫抖地撿起那張地圖,剛剛在屋內他就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只不過因為對鐵礦山並不感興趣,只是匆匆一瞥沒有多加註意,又被礦洞的慘狀一時間打亂了心神。
如今看來,這鐵礦山蜿蜒,其下有一溶洞,溶洞之內與一地下水道相連。
理智一瞬間迴歸。
希望。
這是一個希望,即便渺茫。
但那人可是謝南汐,這樣的地方不該困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