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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的生辰雖在長公主府舉辦,但宮內德太妃亦是請皇上設了酒宴,邀六宮妃嬪共飲。
新入宮的雲答應不愧是書香世家,性子內斂沉靜,又善舞文弄墨,很得德太妃的青睞。
親自交代了讓她多多教導照顧自己的侄女華妙儀。
雲答應自然不敢怠慢,這華妙儀雖然方才九歲,也只是接進宮內嬌養的,她是華家的人,便是德太妃母族的人,還未侍寢便得了常在的位份,日後定是要封妃的。
而云家如今雖然是勢頭正盛,但前有沈家,後有盛家,朝堂之上何人還敢用世家大族的派頭說話。
“嬪妾不過稍長些年歲,哪談得上教導二字,太妃所言,雲棠實在愧不敢當。若是妙儀妹妹喜歡,嬪妾可多去走動。”
那華妙儀一雙杏眼,臉頰上還有些未脫稚氣的可愛,聽得這話,自然是開心的。
這宮裡,只有德太妃是她的親人,德太妃喜歡的人,她便也喜歡。
捏著裙子,便於正殿上衝著皇上叩首:“皇兄,我可以坐到雲姐姐的身旁嗎?”
一旁的嬤嬤咳嗽了一聲,華妙儀嘟了嘟嘴,又重新叩首:“啟稟皇上,妙儀想要坐到雲姐姐身旁...可以嗎?”
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看得皇上直樂,只對著那嬤嬤擺了擺手:“無妨,妙儀年紀尚幼,禮數也不用如此周全。”
皇上迎他這個遠房表妹入宮,只不過是要培植些自己的世家勢力,盛家再如何站他這邊,也終究與自己並非一脈。
那嬤嬤是華家的老人,這華妙儀可是華家嫡女,自是金貴得很。
故而破格,她的一應宮女與照顧的人都是華家送進宮裡的。
沈姝十分看不過眼,瞧見那華妙儀滿心歡喜地同那雲棠坐到一處,她就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這後宮裡,哪有什麼真姐妹,都指望著同一個男人,今日你得寵,那我便會少了恩賞。
皇上的心就那麼大,這些貓兒狗兒的都來搶,搶便搶了,還演的情真意切。
她本想找機會尋尋這雲棠的晦氣,結果,這華妙儀橫插一腳,打狗也得看主人,看來是不能出這口氣了。
她懷了孕,不可飲酒,便與皇后都換上了酸梅湯。
秦越上殿獻舞,跳的那叫一個嫵媚多情,看得皇上心猿意馬,看得沈姝連翻白眼。
她抄錄了十幾遍的經卷,都送往佛堂焚燒。說是為了皇后與姝貴人腹中之子祈福。
皇上自然歡喜,這幾日都翻了她秦越的牌子。
更是開口贊她賢惠,既然皇上都開口稱讚,沈姝再怎麼不滿,還得裝裝樣子上前牽過了秦越的手,只說是辛苦妹妹為自己的皇兒祈福了。
秦越受寵若驚,嬌滴滴地福禮:“能為姝姐姐做事,是嬪妾的福氣。”
沈姝心中暗啐了一口,猶記得秦越剛入宮時,自己可是欺侮過她的,這人抄經,恐怕是用來詛咒自己的皇兒。
抬首,卻瞥見皇上目光幽幽地看了過來,只得捏著帕子去將秦越扶起:“妹妹怎可如此多禮,實在是折煞了我,咱們都是宮裡的姐妹,哪談的上福氣不福氣的,自都是歡喜的。”
此情,六宮其樂融融,皇上開懷大笑,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