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綰舟說不出話來,只得後退了一步,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之態讓路過的幾個小吏不禁交頭接耳。
“尚書大人,我是世子爺的側妃,於情於理,都該來求你,當初是我的錯,你要是怪我,綰舟理應跪下賠罪的。”
說罷,一手撫著孕肚,就搖搖晃晃地軟著膝蓋要跪下來。
她料想謝南汐定會出手扶她。
這裡堂前不免有人經過,她一個孕婦在這裡跪下求人,明日外頭指不定就會傳來什麼風言風語。
更何況,這刑部諸人都知道李星昀與謝南汐的關係,二人之前情篤之事,婚約將近,若是南汐今日不出手救人,反倒為難她一個婦人,名聲只會更加難聽。
計上心頭,即便眼前這人她恨得很,也依舊想要搏一搏。
若是她應下,去找皇上求情,得罪了皇上自也是好事。
若是她不應,更讓刑部的人知道,這個尚書大人對和自己從小有婚約之人都能輕易捨棄,更別提他們了。
刑部交到一個女子的手中,本來就頗受非議,人心再不齊,只怕會出亂子
看清她淚眼之下深深的晦暗神情,南汐揚了頭挑眉:
“在這裡跪下的,都是大奸大惡之徒,跪在這個堂前,打斷了脊樑,挑了腳筋,地磚之上,是經年洗不乾淨的血汙,你確定?”
柳綰舟身子一頓,咬著唇:“大人這般逼迫,是要綰舟去死嗎?”
南汐:“”
她覺得與這個女子實在是說不通。
“要跪便跪著吧,刑部諸事繁忙,我無空陪側妃了。”
說罷,招了招手,將門口的一個小吏叫了進來。
“你看著她,待人跪得累了,就好生請出去。”
那小吏頷首,柳綰舟剛想出聲,便見南汐的官袍已然消失在了門廊處。
既是如此,她今日便跪定了。
雙膝剛一著地,外頭衙役拖進來一個渾身骯髒不堪的肥頭男子。
那兩衙役將腿一踢這人的膝窩,就在柳綰舟身側“砰”的一聲跪下了。
柳綰舟蹙眉,就看那邋遢的男人跪伏在地,視線卻在她身上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
她本就身姿曼妙,長頸削肩,烏髮雲鬢。
剛哭過的臉更顯白皙,一雙瀲灩的雙眸泛著水汽,幾縷碎髮在額角清揚,說不出的柔情似水。
那大漢舔著乾涸的下唇,張了口黃牙,流著哈喇子就朝著柳綰舟笑。
手不經就朝著她的裙襬抓來,裡頭那不足一握的小腳看得漢子面上潮紅,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汙穢的事情,泛著精光。
柳綰舟嚇了一跳,還沒跪下的身子登時就朝著邊上一挪。
漢子的手被一邊的衙役伸腳壓住,拔了刀就插了進去。
血流滿地
謝南汐說得不錯,刑部大堂的磚並不是本來就這麼黑的。
柳綰舟被嚇得驚叫出聲。
“這位婦人讓一讓,這狂徒姦殺了數名花季女子,剛被抓捕。”
逃出這刑部的時候,柳綰舟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溼,她抬眼看向那黑色牌匾之上描金的刑部二字,上氣不接下氣。
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謝南汐一介女子,便是每日混在這等汙泥之中嗎?
她
世子為何會:()一捻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