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禮也只得挑揀著同她說,還未說完沈母氣得拍著桌子罵道:“胡鬧,這麼大的事情,爺們不在家也不來跟我商量,你說配人就配人了?”
蘇禮頭一遭被長輩當面摔臉,登時有些覺得掛不住,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了幾句,誰知不解釋還好,越說沈母越是生氣:“我瞧著你是個穩重的,才讓你們出去獨立門戶,誰知竟是這般不會處事。她不過是想要開臉,便是開了放在屋裡,昊兒喜歡不喜歡,又有什麼關係。如今去個配了個下人,日後傳到尚書大人的耳朵裡,昊兒在衙門豈不是要被人說三道四?”
蘇禮咬著下唇不說話,反正怎麼說她都是要發火,還不如就由著她發個痛快。
誰知沈母瞧她不吱聲還是生氣,拍著胸口道:“我這是做的什麼孽啊,給兒子娶媳婦娶了個敢給我臉色看的,你用不著跟我這兒不吭聲,我知道你心裡不服,覺得自己單獨住著,我說話就不好使了是不是?”
蘇禮只得忍氣吞聲地說:“是媳婦處置不當,求婆母給指點個法子儘量描補描補。”她尋思著反正人已經洞房,難不成沈母會讓兒子收個下人的老婆不成。
誰知三太太卻正是在等著這句話,忙道:“就是,大嫂你別跟孩子生氣,禮兒小倆口新婚燕爾的,自然是妒忌心強一些,她不懂事您慢慢教她便是,瞧把孩子嚇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要我說其實這事兒好描補,那尚書大人一道送來兩個丫頭,禮兒只給打發了一個出去嫁人,想必定然是個不太好的,不要也罷。這不是還剩一個嘛,大嫂給做主抬做個姨娘,有多少過錯不也都描補過來了!”
蘇禮這才明白三太太的心思,她根本不是想拿子鳶發作,而是要擠兌著自己不得不給沈青昊收個姨娘進門。她這廂還沒想出對策來,身後的半夏先急了。
半夏素來是個快嘴快舌的,蘇禮早就敲打過她,所以也就在家裡厲害些,出門去還是很識得眼色的,但這會兒聽得要給沈青昊的姨娘入門,生怕蘇禮吃虧,一著急便什麼都不顧地跪到前頭去道:“太太,我家奶奶好歹是宮裡賜婚的,這進門才幾個月,那能就往屋裡放姨娘,那尚書大人再大,能大得過皇上去不成?人送過來的時候就說是給兩個丫頭使喚,難道我家奶奶連個丫頭的主都做不得……”
“啪!”
蘇禮朝她使了眼色她愣是沒瞧見,無奈只得狠心上前給了個耳光,才算是打斷了她的話。蘇禮面色有些發白,也跪到半夏身邊道:“還請婆母息怒,媳婦年輕不懂事,沒處置好事情,也沒管教好下人,回去定然好生罰她,日後再不敢帶過來惹婆母生氣了。”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打了半夏,如今又伏低做小,沈母好歹該給些面子,畢竟半夏說得句句在理。
沒成想就是因為這個句句在理,才更是激怒了沈母,她本就不中意這個兒媳,無奈沈家老太爺看中,宮裡又賜婚,這才萬分不樂意也得忍了,這會兒連想給兒子屋裡添個姨娘,都要被個下人出言擠兌,所以沈母當即使火了:“既然你管教不好,那我就替你管教管教。來人,把這個沒規矩的丫頭拖出去,給我狠狠地打!”
蘇禮聞言大驚,若是狠狠地打,即使不被打死,也得落下毛病。只好伸手扯住半夏不讓那些婆子拉走,一邊給沈母叩頭道:“婆母息怒,媳婦知道錯了,半夏也知道錯了,媳婦回去定然好生管教,求婆母開恩。”
但沈母當著妯娌和下人的面說出了這話,自然不肯再收回來,便兩下僵持著。
三太太想著兒子總在蘇禮那轋得到好處,便不想把關係弄得太僵,免得日後佔不到便宜,就開口道:“大嫂何必生這麼大的氣,這丫頭的確是沒規矩了些,但好歹是個一心護主的,況且話糙理不糙,也是我剛才思慮不周了,才說讓給收了房,大嫂便給我個面子,這麼清秀可人疼的丫頭,若是打出個好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