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遠棲又道:“我看那吳城主眼神閃爍,似有得色,荼邪前輩那內丹,多半已被他掉包,大人此刻懷中定然是假的。”
東採英、荒蕪吃了一驚,道:“軍師,你可莫要猜疑吳城主。。。”
泰遠棲神色惶急,道:“千真萬確,並非胡言,將軍如若不信,速將這內丹服下,真假一試便知。”
東採英素知這位軍師料事必中,從未有失,雖對盤蜒甚是佩服,至此也不免慌張,加上得知荼邪死訊,手足無措,不及細思,立時取出內丹,依照泰遠棲所言吞入腹中。
忽然間,一股宏大醇厚的內力從他胸口升起,往各處經脈散去,這股心生真氣,與他煉化挪移的神通相得益彰,融洽如一,東採英低哼一聲,驚覺內力已然倍增,道:“軍師,這內丹。。。。。並不假啊,你可料錯了。”
泰遠棲哈哈大笑,說道:“將軍,你這死腦筋,我若不說是假的,打死你也不肯服用。”
東採英夫婦恍然大悟,這才明白泰遠棲苦心。這丹藥入口即化,頃刻生效,難以吐出,事已至此,也唯有如此了。東採英雖上了泰遠棲的當,但心知泰遠棲乃是一番好意,自也無法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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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蜒問明道路,來到百籟山谷,果然是綠樹成蔭,鳥語花香之地,周圍青山環繞,山下湖泊生煙,群山之間,有一城寨般廣大的山莊,確是風雅優美之處。
城中客棧已住滿了貴客,山莊裡也已容不下人。山谷之中氣候溫暖舒適,無數武人各處紮營,分佈的甚是雜亂。
盤蜒四處張望,見到涉末城大營,正想走去,忽聽山莊那邊,有人慘聲大叫,道:“夫人,夫人,山莊裡真在無客房,我並未說謊,夫人為何打我耳光?我的牙,我的牙。。。”
又聽道兒厲聲喊道:“我乃堂堂涉末城主夫人,受邀前來,豈能睡在荒郊野外?你推三阻四,好生無禮,還不叫遺俗老仙給我出來迎接?”
血寒勸道:“道兒,莫要強人所難,誰讓咱們來的晚了呢?”
道兒置若罔聞,運氣高呼道:“我乃涉末城主夫人,遺俗老仙,為何還不現身相迎?”她內功深湛,更勝萬仙遁天境界,一時之間,呼喊聲在山谷間迴盪,人人聽得明白。
盤蜒啼笑皆非,心想:“想不到我涉末城這般出風頭。”於是加快步伐。
道兒等了片刻,未見那老仙出來,怒道:“好,你不出來,我拆了你這山莊!讓你知道無禮之人的下場。。。”
盤蜒一把從後抱住她,掩住她紅唇,道兒嚇了一跳,回眸看他,又驚又喜,道:“相公,你總算來了。”
旁觀武人心想:“這便是涉末城主吳奇?此人好大名頭,但由她夫人看來,此人想必也是作威作福,恃強凌弱之輩。”但這般人物在北境也不算稀少。
盤蜒道:“夫人,為何發這麼大脾氣?”
道兒瞪著山莊前一眾僕役,道:“相公,他們瞧不起人,不將咱們涉末放在眼裡,我心裡好生氣惱。”
有僕役說道:“啟稟大人,咱們山莊中確實再無空屋,諸位既有帳篷,還請安居一晚,明早這盟會比武便開始了。”
盤蜒笑道:“如此甚好。”
道兒臉一板,說道:“好什麼好?旁人輕視咱們,咱們決不可逆來順受!”她本非胡攪蠻纏、脾氣暴躁之人,而是高高在上的一國神女。但這五年來於涉末城中地位尊崇,言出法隨,門中屬下,尋常百姓,皆對她畢恭畢敬,潛移默化之間,心氣已與往昔截然不同,加上心懷隱憂,常常壓不住心頭火氣。
盤蜒、血寒相視苦笑,連聲相勸,道兒冷笑起來,指著血寒,譏諷道:“你與她夫唱婦隨,好生般配。嗯,她是你的紅顏知己,一城賢助,比我可強的多了。”越說越怒,眸中含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