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宴說完又繼續給溫堯夾菜,就彷彿他那番話不是想要人命,而是勸人吃某個菜一樣。
溫堯等了等,見沒人動,只好幫秦宴勸說, “各位大人,你們自己做過什麼事自己清楚,皇上聽到後面只會越聽越生氣,後果也就可想而知,所以早點說,有優勢。”
這話很有道理,溫堯一說完就有人付諸了行動,上前跪下道: “皇上,臣有罪,臣檢舉左相大人與肅王勾結,要密謀造反,臣被他們蠱惑,險些釀成大禍。”
接著就開始說自己做的那些事了,敢在最開始站出來的,大約都是參與其中,事沒做多少,跳的卻挺高那種。
而真正做事的,平常反而低調,他們是什麼都不敢說的。
有一就有二,開了頭,所有的罪惡就開始顯露人前,有些秦宴查到了,有些藏得太深,他也毫不知情,眉頭跟著越皺越緊,臉色也愈發難看。
叫下頭認錯的忐忑不已,叫不敢去認錯的心裡七上八下。
他們也才意識到,真正的皇權,沒那麼容易被顛覆,而皇上想要殺他們,卻輕而易舉。
跪了一群人,能說的敢說的都出來說了,剩下不敢的,秦宴沒問,也沒管,他視線落在了薛盛遠身上, “薛愛卿可有要辯解的?”
薛盛遠彷彿老了一大截,身子也被壓垮了,整個人佝著背,哪還有從前身為左相時的自得意滿。
薛盛遠正要開口,薛清婉卻迫不及待地搶了先, “皇上,臣女父親冤枉!”
秦宴厭惡的表情直接擺在了臉上, “拉出去!”
他不想聽任何薛清婉替薛盛遠說的辯解,更無意跟她說半句話。
這個結果完全在薛清婉的意料之外,她臉一白, “皇上?”
看著有人來抓自己,薛清婉連忙道: “皇上,您難道不該問問臣女原因嗎?”
溫堯嘆氣, “關你屁事啊,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你插嘴,雖然你這樣的行為成功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但你命沒了。”
溫堯說完聳聳肩,表示十分高興。
李長英還補刀吩咐侍衛, “堵上嘴。”
於是,薛清婉再沒能說出一句話,人帶去了殿外,那身紅衣倒正好與血相配。
至於為何確定人死了,因為侍衛再進來時,眾人看見了劍上的血。
雖然死的潦草,但大快人心,溫堯又多吃了一塊肉,今天他不膩了。
即便已經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疼愛的女兒死了,薛盛遠還是有些承受不了,身子一偏,竟一頭栽到了大殿中央。
沒人來扶他,只等了好半響,他自己又爬起來跪好,俯身叩首, “臣知罪。”
語氣沉重,像了無生意。
但這還不夠,他犯下的罪完沒說還。
這時坐在恭王身邊的溫渝突然起身, “皇上,臣婦狀告薛盛遠在十七年前謀害前鎮北大將軍溫守裕,火燒溫家滿門之罪,臣婦懇請皇上徹查當年舊案,還溫家一個公道,讓罪魁禍首得到應有的懲罰!”
溫堯也起身,走下臺階,彎膝下跪, “前鎮北大將軍溫守裕之子溫堯,叩請皇上徹查溫家失火案,殺兇手,還溫家公道!”
沒等人糾結溫堯真正的身份,被請回來的溫家舊部也紛紛出列上前, “臣請命,徹查溫家失火案……”
“臣請命……”
一個接一個,殿內跪了滿地的人,他們等真相,等真正的殺人兇手伏法,等了十七年!
十七年前,一場大火將鎮北大將軍府燒了個乾乾淨淨,只在外圍留下了幾個鞋印和一柄彎刀。
鞋印是北狄人穿的戰靴獨有的樣式,彎刀亦是北狄人慣用的兵器。
於是那場大火便被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