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喜慶之言,不再橫生枝節。
對此,蘇詠霖也沒說什麼,便點頭,宣佈賜宴招待南宋使節——雖然他們做了一些無禮的事情,說了一些無禮的話,但是作為上國,終究要有氣度。
雖然他想著不久之後就能南下滅了他們,一統漢地,但是現在來說,還是要給他們些許的待遇,好讓他們不要那麼著急。
但是不管他們怎麼做,不管他們怎麼對南宋修修補補,最多也不過是李鴻章的地步而已,一生風雨裱糊匠。
此時此刻,蘇詠霖看著陳康伯就有種李鴻章的既視感。
就是不知道他是削弱版的李鴻章還是加強版的李鴻章,也不知道他對南宋的修補能到什麼程度,本身又能頂住南宋保守派官僚們多長時間的攻擊。
南宋使節團的拜會到這裡差不多也就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出於禮貌性質的讓他們多休息幾天,多遊玩幾天,然後哪裡來回哪裡去,麻溜的快點,別讓我們這裡破費。
蘇詠霖也有好多事情要做,不僅要治國理政,要處理軍務國務,還要抽出時間寫文章,引領社會變革,打破封建倫理。
他不僅要把政權從封建官僚手裡奪下來,也要從文化方面全面動手,將為統治階級服務的封建文化改造為為所有人服務的人民文化。
所以他不僅推動趙惜蕊發揮自己的文才,寫出很多優秀的文章,也靠著稿費激勵和內部表彰激勵使得復興會會員中長於文學創作的人進行一系列人民文學的創作。
當然,他也會自己動手。
除了《洪武政論》之外,他也會寫一些有故事情節的白話文小說來引領潮流,以皇帝身份親自下場引導文學潮流。
比如他現在正在準備的就是他結合時代特徵改編的《儒林外史》。
原版的《儒林外史》寫在滿清時期,背景則放在朱明王朝,而蘇詠霖若要嘲諷儒生們,當然要把背景放在宋。
這本書被稱為中國諷刺文學的高峰,但是在蘇詠霖看來,這本書諷刺有餘,進取不足。
它著重於對社會弊病的揭露和嘲諷,對人品低劣者進行毫不留情的批判,但是解決的方法並不是革命,而是寄希望於【人品高尚】計程車大夫引領道德潮流,對社會進行改造。
這本書諷刺社會弊病和人品低劣者,同時又熱情歌頌品德高尚計程車大夫,既是諷刺小說的高峰,也是時人清官心理的高峰。
諷刺歸諷刺,不滿歸不滿,終究沒有對科舉制度進行徹底的否定,所以蘇詠霖決定對其進行更改。
一方面把主旨從改良變為革命,一方面又決定改編原書那種沒有貫穿始終的主要人物和故事框架的模式,確定明確的主人公。
他把歷史背景放在科舉制度基本成型的北宋中後期,描寫主人公從科舉制度的擁躉到大徹大悟,走上破而後立道路的過程。
說是儒林外史,但也不能算是儒林外史,亦或者說二者都是儒林外史,只不過一個圈在圈圈裡繞不出來,一個毅然決定打破這個規矩,走出一條全新的道路,徹底結束這無法改變的輪迴。
原版的諷刺是很有意義的。
一個人一旦中舉之後,哪怕原先只是一個窮困潦倒的老儒生,也會立刻變為封建社會的新貴,大批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趕快上來拉關係攀親戚,什麼事情都能做。
不過宋朝的舉人沒有明朝的舉人那麼值錢。
宋朝因為廣泛拉攏讀書人和科舉擴招的緣故,真正值錢的只有進士,舉人只是一個身份,且沒有做官的資格。
而且科舉完全是有錢人的遊戲,想要供奉一個讀書人脫產讀書,對於一個家庭來說是非常艱難的,基本上進士都是出身於殷富之家,極少數如范仲淹一般的貧寒者也不是純粹的貧民。
天天吃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