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
耶律成輝感嘆之餘,竟然也有一絲絲的恐懼和擔憂。
而更讓他感到意外和不安的是,他記得,這個濟南府尹張學道,還是孔拯親自向蘇詠霖舉薦的,說山東官員以張學道為先,說他能力強,品德高尚,一定會是一個治理地方安撫百姓的好人選。
然後蘇詠霖相信了他,任用他做了濟南府尹,結果這個好人選居然幹出這種事情。
還串聯了復興會的人。
那可是皇帝精挑細選出來專門負責黃河工程的絕對親信,為的就是避免貪腐和地方勾結的事情,這可以說是皇帝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皇帝如此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他們還是做出來了,甚至於對皇帝身邊重視的官員進行了腐蝕,可以說行為十分惡劣了。
也難怪皇帝如此惱火,下手如此兇狠。
耶律成輝嚥了口唾沫,看著地上散亂的還沒有撿起來的紙張,忽然意識到這一次皇帝對山東的處置可能非常兇殘,乃至於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耶律成輝的想法沒有錯。
蘇詠霖看著一動不動的孔拯,和那些面色慘白的山東系官員,決定給他們最後一擊。
他拿起一張沒有扔掉的紙張,走到臺階之下,遞給了渾身顫抖的孔拯。
“看看這個。”
孔拯抬起頭,伸出顫抖的手接過了蘇詠霖遞給他的那張紙,一看。
頓時他整個人就和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了。
這張紙上所寫的,是蘇詠霖對孔氏的處置。
罪名是圖謀造反,處置結果是重要人員處斬,餘者按照罪責不同、地位高低予以不同的懲處。
其實蘇詠霖一開始還真的沒有想到能夠如此順利的把孔氏處置掉,以為會有一番周折。
但是偏偏,孔氏自己給了他這個機會。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因為益都府同知崔智貪贓枉法,而孔府旁支孔帆協助崔智轉移珍貴建材。
他用自家的倉庫為崔智潛藏建材與貪汙的錢款,利用他們的商業渠道幫助崔智把這些贓款清洗乾淨,然後又輸送回去給崔智。
很顯然,孔帆是全程參與進去的重要從犯,且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是黃河工地上重要的國家財產,可他仍然這樣去做了。
絕對的嚴重從犯,當然罪無可恕。
蘇詠霖抓住機會,趁機下令禁錮孔氏族人,嚴查曲阜孔氏。
調查的同時,還要統計他們的家產,為之後問罪做準備。
蘇詠霖的本意是想要查一查有沒有其他孔氏分支幫著其他的貪官汙吏處理贓物的,要是發現了,就可以名正言順加重處罰,否則還要想方設法設計罪名,不利於他的法治建設。
結果沒成想一波調查之後,司法人員查出了孔府分支孔摯一家違法私自經營私鹽的事情。
他們在孔摯家中的私人莊園裡發現了製鹽工具,滿倉庫滿倉庫的私鹽,甚至還有抵抗司法人員調查的私兵。
這些私兵居然主動向前往調查的司法人員發起進攻,隨從士兵立刻迎戰,將他們全部擊殺,最後不僅發現了製鹽工具和私鹽,還發現了潛藏於其中的兵器、盔甲、弓弩。
這個問題就太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