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蘇隱鬼魅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蘇詠霖身後,單膝下跪,向他行禮。
“主席,您預料的沒錯,張越景的確去了蘇海生那裡。”
“他們交談的如何?”
“張越景情緒激動,對蘇海生多有斥責之意,並且完整的轉達了您對張越景所說的一切,蘇海生似有羞慚之意,言語間頗為軟弱退讓,全無之前囂張跋扈之像。”
蘇隱說完,蘇詠霖緩緩點了點頭。
“你覺得蘇海生怕了張越景嗎?”
“如此把柄那捏在手,就算感情再好,也會有所忌憚,更見張越景意志堅定,不易被外物所左右,蘇海生對張越景的確是頗有敬畏之意。”
“不,蘇海生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的是我,張越景傳達的是我的話,他才會怕,單單是張越景,蘇海生絕不會怕。”
蘇詠霖面色沉靜,手裡握著小酒杯,望著天上明月,微微嘆息道:“這些成名已久統兵數萬乃至十數萬的大將們,一個個都是功勳卓著之輩。
功勳卓著,幾乎必然會帶來權勢的膨脹和個人的膨脹,除非個人的修養真的非常好,才會壓抑住這種膨脹,但是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若沒有我在他們頭上壓著,天知道他們能膨脹到什麼地步,儘管如此,蘇海生也還是膨脹了些,漸有失控之像,若是他沒有今晚的表現,我就該考慮把他的職位調動一下了。”
蘇隱有些擔憂。
“主席,蘇海生功勳卓著,並無錯處,驟然出手,恐怕會引起旁人的不安。”
蘇詠霖點了點頭。
“所以我說了,他唯獨怕我,因為他知道,只有我能夠無視他的功績,乾脆徹底的拿下他,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我是個特殊的存在,所以他們才會在如此情況下依然保持相對的規矩。”
“明白了。”
“可也只有我才能做到這一點啊。”
蘇詠霖深深地吸了口氣,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中央地方的這一波反撲我是壓下去了,下一波反撲還在醞釀之中,儘管如此,他們沒有決定性的力量,終究不能成事,所以軍隊方面是不能亂的,一丁點波動都不能有。
軍隊必須要完完整整安安穩穩的實現過度,任何一點波動,都會引起劇烈的連鎖反應,這種連鎖反應一旦出現,就只能用軍事手段解決,必然流血,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據我們的觀察,還是認為蘇海生的這些反應多是個人情緒。”
蘇隱低聲道:“他的所作所為還是理智的,冷靜的,嘴上說些什麼,並不能成為他的確有問題的證據,正如您所說的,他的做派,並不是反對您的政策,而是那種大家長式的心理在作怪。”
“這才是我擔心的。”
蘇詠霖回頭看向了蘇隱:“這是他正在變化的表現,很多人的變化是需要一個契機的,這個契機,就是個人利益的受損,有些人看上去是革命者,只是因為自身利益沒有受損。
一旦自身利益受損了,他們就會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呲牙裂嘴,狂暴非常,現在只是第一次,甚至可以說是一次預演,蘇海生能有如此反應,我不得不警惕。”
(https:txt/book/19955/19955007/762521264htl)
txttxt